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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我像是终于握住了一根浮在水面的稻草，抓紧她的手：&ldo;点灯，点灯!&rdo;

她连忙招呼几个被我吓醒宫女点灯，黑暗终于被驱散，我靠在永娘怀里，攥着她胸前的衣服，喉头哽咽：&ldo;永娘，我害怕…&rdo;

永娘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ldo;没事，太子妃没事的……&rdo;

我拼命摇头：&ldo;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些噩梦我看不清楚，可就像真实发生一样，所有人都对我摇头，不和我说话。永娘……永娘……他们都不理我，李承鄞也不理我，只有你还在了…&rdo;

永娘眼圈有些发红：&ldo;太子妃别想了，没事的，都是噩梦。&rdo;她梳着我汗湿的鬓发，&ldo;都过去了，没事的。&rdo;

我靠在她怀里很久很久，终于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如是过了三四日，晨起时我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深凹的双眼和瘦削的两颊，问永娘：&ldo;太医开的药…是不是方子错了？为什么我感觉自己比以前还难受。&rdo;

我捂着胸口：&ldo;以前是手脚发冷，如今是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呼吸都接不上来。&rdo;

永娘帮我梳着头发：&ldo;过段时日，会好起来的。&rdo;

会好起来的……

我仔细咀嚼这句话后，摇摇头：&ldo;不会好起来的。&rdo;

永娘被我按住梳子，听我喃喃道：&ldo;算了，别梳了，李承鄞不会来，也没有别人来，梳给谁看？&rdo;

说罢，我摇摇晃晃起身：&ldo;永娘，我想回去再睡一觉。&rdo;

永娘顺从的扶着我挪了几步之后，我感觉心跳得厉害，一口气没提上，手中力气一软，跌倒在地。

待我醒转后，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永娘坐在我身边，又惊又喜：&ldo;太子妃醒了？&rdo;

我点点头，瞥见她手里的东西：&ldo;这是什么？&rdo;

永娘紧了紧手指，犹疑片刻，缓缓展开。

一把匕首。

我伸出手，指尖颤抖的摸上它纵横交错的刻痕。

金错刀。

我抬眼看向永娘：&ldo;你拿着它干嘛？&rdo;

永娘抿抿嘴唇，将它放入我的手心：&ldo;太子妃以前睡觉不踏实的时候，只要把它放在枕下，就会踏实很多。&rdo;

须臾愣神后，我握紧了冰冷的刀身，感受着它粗糙的纹路，印在手心，留下大片红色。

永娘轻轻按住我的手指：&ldo;太子妃好好休息，明日便没事了，婢子先告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