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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眼泪（第2页）

“龟甲一钱，三七两钱......”

程明月掏出手机，对着方子一项项查过去，等到谢玉树说完，她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头。

将查询页面递到他面前，哼哼嗤嗤道：“表哥，给您看看价钱。”

一二三四，四个零，再看蚊香上的标价，老祖宗陷入迷之沉默。

“真贵啊。”一分钱难倒老祖宗，程明月不禁感慨。

窝在玉瓶里看戏的绒绒看了页面后，也不由跟着发出声音：“好贵哦。”

结束这场快乐又尴尬的采购之行，程明月和谢玉树回到太山的时候已是傍晚。

饭是绝不能交给老祖宗来做的，绒绒才十岁，鬼龄一年不到更是帮不上忙，只剩下程明月一个人进厨房忙活。

面粉加水揉成面团，然后用擀面杖一遍遍地擀出薄厚均匀的面片，再切成半厘米宽，就是今晚主食面条。

炒好糖色，加入五花肉块，撒上调料在锅里炖上半个小时，就是红烧肉。

煎上三个荷包蛋，再汆上几颗小青菜。

一碗面上红色的肉，金黄的蛋，碧绿的菜，混合食物浓郁的香气，一摆上桌，就让绒绒看得目不转睛：“好香啊。”

程明月帮她和谢玉树把筷子摆上，对她点头：“喜欢就多吃一些。”

绒绒得到许可，立刻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她小口小口秀气但着急地咬着，酱汁沾在唇边都来不及擦掉。眉眼轻轻弯起，就像天上初升的月亮：“真好吃。”

三人都没有吃饭时说话的习惯，很快，几碗面就被他们解决掉。

绒绒满足的摸摸肚子，惊喜地发现从死了之后再也没满足的肚子竟然生出了饱腹感，她高兴极了：“姐姐、姐姐，我能吃饱了？”

微微弯唇，程明月手掌轻柔抚上她的眼睛，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嗯，以后都能吃饱了。”

带着笑容，绒绒慢慢闭上眼睛，身体也缓缓从椅子往下滑。程明月一召，将她瘦小的身子搂进怀里。

“在学校您一直没说什么，我以为您不喜欢她呢。这回多谢老祖宗了。”原来，程明月所做的食物虽然可以让鬼类吃饱，但并没有驱除戾气的效果。

是谢玉树教了，程明月才学会的。现在绒绒的昏迷，正是驱除戾气之效在发挥作用。

“有些师弟师妹入门时，比她还小。”

程明月的呼吸一滞，蓦然想到他在承天宗的师弟妹们，早已在五百年前就陨落了。

“老祖宗......”

说完，谢玉树回了房间学习，留下程明月抱着绒绒愣愣地坐在原地。

绒绒醒来的时候夜色已深。

她发现自己埋在程明月的怀里，一只温暖的手轻柔地抚在她的背上。就像她在电视上看过的一样，爸爸妈妈怀抱着珍宝，他们的手一下一下拍打着孩子。

泪水化作阴气，绒绒蹭了蹭程明月的手臂。

程明月感受着腹部有别于鬼体的湿意，她没有戳破，只是捏了捏绒绒通红的耳朵，轻声道：“睡吧。”

心中却不由感慨，原来鬼的眼泪是如此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