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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戏（第2页）

伶舟阙倨傲而嘴碎，有个百脸狐狸的名号。

高贵无耻的上下限都不可揣测，全不像正经书生。

御南王欣赏他的不羁，方勉勉喜欢他的天资。

“闭嘴！你钻我马车，要是被吉晦看到！”

通判吉晦颇有心眼。

正因如此，昨夜墨邑回去向伶舟阙报告了情形，伶舟阙一大早就假装偶遇，三言两语让仰慕白衣阁主的吉晦，找来陆荣这个冤大头为二位的奢华早餐买单。

“我还怕他笨，瞧到的太少。”

有了通判提早观摩了风向，他料定未时的观明台上，盛州知府不会太碍事。

“阙，找些说书的写话本的去观明台，再让白衣阁的人捉笔，趣味和分寸你把握。今日观明台及之后几天盛州城的事，我希望尽快传扬出去，越远越好。”

伶舟阙白一眼方勉勉。

连御南王都尊他一声阁主，这小女子喊他“阙”！

可他竟然好喜欢被这样叫，阁主有什么意思，听着跟棒槌似的。

“你这样排布，不怕给自己树敌？”

伶舟阙一听便知，方勉勉要杀鸡儆猴，一个曲四事小，后面的才是重头戏。

前方战事缠绵已久，粮草军资不是小数目。

而大尽朝苦门阀贵胄豪绅富户久矣，方勉勉这是要捅马蜂窝了。

“恨我是有代价的，这买卖我乐意做。”

方勉勉从伶舟阙那双美目中看出了疼惜，她想起了另一位同样倨傲的人……

*

回到王府，司徒灵已经帮张大女写好了状纸。墨邑来过，拿去呈送府衙了。

白衣阁有替百姓写诉状申冤的传统，而通判吉晦应该识得司徒灵的字，他之前还在御南王面前特意夸过。

墨邑没有留下新口信，就意味着城防司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

方勉勉喝口茶的功夫，司徒灵携着张大女凑过来。

小女孩梳洗过，比昨日精神好了许多，但她身上的破衣衫还是没换，伤处也没包扎。

方勉勉看出了张大女的坚持，招招手把孩子叫到近前，向她表明欺负她的人必定会受到惩罚，她的二叔也一定会被释放，只是午后的观明台人员混杂，她不必亲自去了。

即便一切安排妥当，但方勉勉难以左右人心观念。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娃被男人欺负，虽是非明确，但这女娃此生清白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