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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疾驰,穿过茫茫夜色。
行驶一半时,程以棠突然问:“梨梨,你知道简予深的母亲住哪吗?”
姜梨一怔,机械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以棠没回答,而是让她改道,把目光投向窗外,流光划过,亮得刺眼。
清而淡的三个字从唇齿间溢出,“去谈判。”
姜梨:“……”
估计难。
哥哥都劝说不动。
她比较担心大伯母会做出什么过激行为,“要不改天吧。”
程以棠已经做了某种决定,“就今天。”
韩家佣人对姜梨的到来多少有点惊讶,这时候又带了生人,更是一头懵。
主人家不方便出面,她拿出该有的待客之礼,沏上茶解释道:“夫人这两天不舒服。”
姜梨怎会不知,仗着年幼跟大伯母那点私交直接领着嫂嫂上二楼。
房门紧闭,她敲了敲门,“大伯母,是我,梨梨。”
虽说她跟伯伯离婚,称呼上一直没改变,叫习惯了。
隔了几秒,虚弱声从里传出,“进来。”
门推开,映入眼帘是消瘦的轮廓,嘴唇发白,眼窝也很深,整个人看着虚弱无力,但仪态还是好的。
韩苑慢慢转过脑袋,当视线里多了道身影时顿了顿,旋即,瞳孔骤然一缩。
上次只是匆匆一瞥,但大概的样貌还是有印象的。
冷面示人,不再温和,“梨梨,你带她来做什么?”
姜梨:“……”
即便这么多年过去,大伯母骨子里的强势依旧压不住。
嘴角动了动,“我...”
程以棠上前一步,不管是态度还是语气,落落大方,“抱歉,是拜托梨梨的,想借用您十分钟,可以吗?”
不得不说,即便身体虚弱的情况下,韩女士身上的散发的气质依旧尖锐,且敌意十足。
她不怕。
在做出决定前就进入某种严阵以待的状态。
韩苑面无表情地盯了她几秒,目光错向她旁边丫头,“梨梨,把门带上。”
姜梨:“啊…”
不要…
她不能走。
万一...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程以棠露出放心的浅笑,“没事,就十分钟。”
姜梨只能照做,哪怕担忧畏惧,都敌不过两人同时让她避开。
人走,门关,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窗外的树叶发出沙沙声。
程以棠打破沉默,“关于我妈妈,我就说一句,她这辈子从始至终只有我爸爸,从未介入过您和简董,您不甘也罢,憎恨也好...这些我都阻拦不了,但这一切跟我妈妈无关。”
接下来是简予深,“我今天过来的目的不是为我妈妈抱不平,而是想告诉您,简予深——”
本来还好,一旦提及这个名字,喉间倏然一哽。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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