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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恪一杯接着一杯,自斟自饮,直到酒壶里再也流不出一滴酒来,才注意到女儿乖巧的让人心疼的小眼神。
借着酒意,一把将苏长欢搂入怀里,亲昵地抚摸着她的额头。
“如果你娘还在,你哥哥还在,我苏恪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快活。”说话间,醉眼朦胧,眼泪不受控制的自眼底成串儿的淌了出来。
苏长欢颤着声音喊了声“爹爹”,苏恪却半个字都没听进耳朵,依旧沉浸在痛苦之中,喃喃自语。
“娘不在了,或许哥哥还在。”
苏长欢附在耳畔的轻声安慰,让苏恪的酒醒了七八分。双手紧紧的抱着苏长欢的肩膀,整个人瞬间打起了精神。随后,便在自己怀里胡乱摸着,像是在找重要的东西。
苏恪翻找半天,一无所获。急切的问道:“欢儿,孙镖头给爹的东西呢?”
“哪个孙镖头?”
苏长欢被问糊涂了。
“姓孙的那个瞎子。”
“死了的那个。”
苏长欢这才明白,父亲口中的孙镖头,竟是那个死了的孙瞎子。
他临死前,曾经把一个黑不溜秋的布袋塞到苏恪的手里,之后苏恪一直忙于操办孙瞎子的后事,就把这个布袋忽略了。
恍惚间,苏长欢的一句“哥哥或许还在”,让他在绝望之时,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亮。
苏恪胡乱的将泪痕抹去,收敛起方才颓废的神态,略显慌张的夺步到床前,开始翻找起来。
被子,枕头,随身包裹。能想得到的地方,都被苏恪翻了个遍,就连床底下,他都没有放过。
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欢儿,你没见爹爹把那袋子放哪了吗?”
苏恪心急如焚,额头上爬满了细小的汗珠。
“爹爹,那天你让我保管的。”
当苏长欢将布袋递到他眼前时,苏恪如获至宝一般小心的接在手里,又轻轻地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一纸泛黄的书信。
看着苏恪如此表情,长欢心生胆怯,一时间竟不敢上前。
苏恪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字条趁着他指尖松动,滑落在地。
苏恪失了神般跌坐在地上,嘴上还念念有词:“包无赦,竟是我苏恪误会你了!”
他双手穿过鬓角,缓缓地抱过头顶,“我恨了你整整十年,十年啊!”
“爹爹,哥哥当真还活着?”
苏长欢抓起地上的信,激动的抱住苏恪的手臂追问道:“他在哪?”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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