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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茂拽着她躲开哄抢范围,改牵她手腕到路另侧走,然后他告诫:“这种情况,吃些亏也别和结伙的乞人斗气辩理。”
“是,记住了。”此道理她当然明白,不过还是笑着应。
可尉茂这厮跟正常人心思是拧着的,很不满意道:“所以你就是窝里横,只敢跟我斗嘴!”
“是你才说的不能跟那些人斗气,你不是窝里横?”
“行,我这就过去找他们……你不拦我?”
“拦!茂同门你别去。”
二人边闹边走,经过的一家店肆走出两个黑衣少年,是奚骄与好友周泰。
不过双方都没看到彼此。
暂说奚骄两个,他俩与长孙无斫约好了在店肆会面,左等右等不见伙伴来,担心无斫又惹事,便出来寻找。
果然,在邻近灯笼摊的夹道里,长孙无斫和陆葆真正在殴斗,两个人全够倔,半拧身体互薅住头发都不撒手,同时脚下不闲着,你踹我、我蹬你,一踹一蹬皆发狠。
好在各自带家奴出来的,已将此处道口挡住,才不令颜面丢尽。
为首的仆役战战兢兢向奚骄二人禀述事情经过:“郎君和陆女郎给灯笼写字时遇见,又是争嘴几句就打起来。郎君不让奴等靠近,府兵过来管过,没管住,人越围越多,然后一位姓元的小公子来了,把郎君、陆女郎劝到这里打。”
周泰没耐心听完,他瞅准时机捏住陆葆真手肘的麻筋,陆葆真失力被拽倒,知道今日吃亏吃定了,她索性往上狠抓,巧了,两根手指一下子戳进长孙无斫的鼻孔。
“呜——”两股酸疼从长孙无斫鼻孔顶到了天灵盖。
周泰脚太快,撂腿又踢陆葆真。
“嗷!”
是踢开了,可最疼最惨的还是长孙无斫!他鼻血如注。
陆葆真满手血,这才晓得害怕,撞开周泰跑回街上,迎着面,她又看见元刺史的侄儿,好在对方没看到她。
此刻元瑀没空分神,正悄悄尾随三个市井无赖。起因是他凑巧听到对方在说“尉族学馆”,还说什么“扇巴掌、划烂脸”等恶言。
三个无赖不时东张西望,元瑀怕被察觉,便不让府兵跟随,只和家奴交错着位置接近这伙人,终于听明白对方意图。
这几人胆大包天,竟想趁着今天街上乱哄,要伤害尉族小学馆一名女学童!还有,无赖们不知女童姓名、模样,只知女童巴结上了勋臣家的公子尉茂,在不久前和尉茂一起来到消灾会。
巧的是,一无赖曾见过尉茂,所以这伙人的打算是先找到尉公子,再勾结乞人捣乱,将尉公子与女童分开,然后见机作恶。
元瑀重新从灯笼摊过去。
奚骄几人从夹道中出来。
长孙无斫讪笑着,虚惊一场,鼻子还在,就是略微耽误喘气。他磋着牙发誓:“陆烂葆、陆臭葆!别让我再遇见,不然我拧断她手指头!”
还吹呢!周泰快嫌弃死了。
好友没事就行,奚骄拍下无斫肩头:“我们是来学做事的,一定得协助好府兵。快走吧,别让元瑀比下去。”
“好!我将功补过,刚才元瑀朝西走的,咱们往东走,跟他岔开。”
周泰:“那就去礼学街?汉家学子多半聚集在那里,乞人、无赖最愿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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