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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彦筋疲力尽的回到医院,他在等待吴冠谦的解释,不到他说出真实的那一刻,李诚彦还是希望自己此时只是是糊涂、错乱的。
吴冠谦醒了。医生撤去大批供氧的装置,只有吴冠谦枯瘦的手臂上还插着输葡萄糖营养液的管子,吴冠谦面色不怎么好的闭着眼睛靠着枕头,他的体重已经下降了百分之二十,至少刚刚给他撤仪器的医生是这么讲的,而且还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还会继续下降。
吴冠谦突然就想起李诚彦给他买的粥,想起李诚彦小心翼翼的把粥吹凉了再餵给他的那种表情,就觉得很幸福,于是李诚彦就隔的老远的看见吴冠谦嘴角牵起那一抹不明道理的微笑来,莫名觉得烦躁,从知道真相那一刻起他居然开始抗拒吴冠谦一切的所作所为。
好像那些都可以是他「虚偽」「装模作样」的掩饰。
李诚彦把病房的门重重的推开,不理会猛烈的撞击声在安静的住院大楼里发出的噪音,也不理会坐在办公室里的主任医师怎样叫着「安静!」,他直盯着吴冠谦。
吴冠谦就快睡着了,因为他的嗜睡症仍然没有消除,即使李诚彦之前的几个月都把他养的好好的,被巨响吓的睁大的眼睛,只装下了一个愤怒无比的李诚彦。
「这么惨白的脸色,扑了多少粉?」李诚彦左手捏住吴冠谦的下巴,吴冠谦被他捏的生疼,而且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能察觉的,就是大概就是李诚彦知道了他害了什么齷齪的病,想到这个吴冠谦没什么话可以讲,他愧对李诚彦对他的好,他后悔,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接受李诚彦的爱。
「怎么,没话说了?你以前跟其他人廝混的时候不是很会讲话的吗?」吴冠谦怔了许久,李诚彦没有那句话说错了,而且吴冠谦其实是做好被李诚彦发现过往的准备的,他还是有些窒息,吴冠谦偏过头甩开李诚彦的手,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可以支配的力量来完成这小动作。
「你需要这个吗?你怎么不快点去死?你活着做什么?杀了你还算替天行道!」李诚彦猛的拔起输液管,吴冠谦疼的呻吟出声,李诚彦是逆着向子拔的,血从血管里肆意的流淌出来,吴冠谦一阵头晕,不需要那么多华丽的辞藻来形容他此刻身心惫受的煎熬,吴冠谦只是疼,哪里都疼,疼的撕心裂肺,疼的哑口无言,疼的他想重生千百回。
李诚彦把吴冠谦整个从病床上拖起来,然后剧烈的摇晃吴冠谦的身躯。
「你说话啊,说我是满口胡言乱语,说我是诬陷,说我是臆想过度啊,你说啊,你说啊,你特么到是说啊!」李诚彦头一次,这么失态,不管事在谁面前。
吴冠谦一阵反胃,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内脏都纠在一起,难受,他没有任何力气讲一句抱歉还是对不起。
「你说,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欺骗我,我哪里做的不好还是你天生就那么犯贱!你说,你这条卑鄙的生命上要搭上多少人,我,你的那些好顾客们!你到底为什么!你说!」
吴冠谦已经快陷入昏迷。
可李诚彦字字见血的话与猛烈的摇动总让他清醒过来。
和医生们一起赶来的王逸洋看着眼前疯狂的李诚彦大声吼着,医生们拥上去给李诚彦打了镇定剂,吴冠谦倒在地上,医生不得不再度把吴冠谦转回重症病房。
王逸洋对着洗手间的化妆镜,眼神茫然空洞。
「一开始就错了吧。」可是一切都晚了。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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