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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抖抖索索地说道:“有人花钱让我们来杀人的,其他一概不知!”
曹将明黑着脸,沉声问道:“杀什么人?”
“船上的人”
“船上什么人?”
“所有人!”
“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有些迟疑,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
花路怒声呵斥道:“说!”
“我们是荆州城的修士,互相都不熟悉,是领头的把我们聚在一起,说有一艘商船从这里走。要我们做出劫杀的假象,事成之后,船上的财货都归我们,另外每人给五十两黄金。”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多说话,看来确实是买凶杀人,至于是为了杀谁,却有些搞不清楚。
花朝看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挥挥手道:“带他下去,辨认清楚领头的,细细查问清楚其他人的身份。”
曹将明叮嘱道:“小心照料他,切不可伤他性命,我还要带他回府衙好好查访。”
在他看来,刺客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自己。他父亲临川侯本就是善茬,如今为楚王跑前跑后,更是得罪了不少人。他曹将明本人又在西狩立了战功,更是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他们也太小看自己了,几个小毛贼还吓不到大夏的侯爷!
花朝笑呵呵地对王允明道:“小王先生头次遇到这样的厮杀,竟能如此镇定自若,令花某佩服。当年我这么大时,随家父到岭南贩茶,深入彝寨,因随从无意间触犯了禁忌,引发冲突,吓得我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好不狼狈。来,小先生,饮一杯酒压压惊。”
在他看来,刺客的目标应该是自己。这些年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花家商号”名扬大江南北,盐、茶、金、银、棉、丝等无所不包,荆、海两州本是商贾遍地,岂能让自己一人独大?这二年里,威胁、利诱、行刺已不知道是多少回了。这一次劫掠全船的口气,着实有点不小。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天枢教的身份,回回自讨没趣。
王允明忙举起酒杯自嘲道:“花先生快别打趣我了,刚才我吓得腿软,动弹不得,别说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就是刀砍向脖子估计都不知道躲闪。若非各位护卫大哥功夫了得,让人心安,我这会儿可是要失态了。”
在他看来,刺客就是冲着他们父子来的。世人都知道王子瞻名声在外,此次为庶母丁忧,乃是孝行楷模。有些人能猜到虽未身居宰辅,却在士林中影响极大,此番举动多有逃避党争,不愿涉足夺嫡有关。却不知,暗地里他与裴辅机早已不和。裴辅机激进改革,多有想当然之举,却深得陛下信任,父亲此退多有苦于互相攻讦,施政不得之意。这刺客,难道是政敌委派而来?
“漠儿,你觉得他们是来杀谁的?”
折腾了半天,大家都没有了继续饮宴的兴致纷纷回到了自己的船舱。花朝怕不安全,说什么也不让曹将明回自己的船上安歇,又单独给他收拾了一间。虞清回到自己的船舱才问起凌莫刺客的情形。
凌莫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说不清楚,感觉不像是针对我们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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