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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星河:“……”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原因,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不用担心,”池恙疲倦地合上眼,“吃了退烧药就会好。”
“想和他有关的事太久都会发烧?”俞星河感到匪夷所思,“所以是因为素素?”
“应该是吧,”池恙说,“其实已经很久都没烧了,上次是因为做了噩梦,梦到霍执,但后来一直没再犯,包括和你坐在路边吹风喝可乐的那天晚上,都没有烧,我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大概……是看到了素素身上的伤?”
俞星河张了张嘴,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对霍执破口大骂,想安慰池恙,可话到嘴边,又一个字也吐不出了。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变成一团火在胸腔里燃烧,又烫又闷又疼。
他终于是沉默地坐了一会儿l,直到听见烧水壶的水开了。
他给池恙倒了一杯温水,又给他测了体温。
池恙吃了退烧药,眼皮更沉。
身上隐隐作痛,说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发烧带来的反应。
“去床上睡吧。”俞星河说。
池恙挣扎着想要站起,可浑身乏力,竟没站得起来。
俞星河也不再征求他的同意,直接将他从沙发上抱起。
池恙一惊。
心脏本来就因为发烧而跳得很快,让他突然这么一抱,身体悬空,竟有种难以形容的心悸感,好像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似的。
他下意识地抓住了俞星河的胳膊,往他身上靠了靠。
俞星河把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又帮他脱下外套,换上睡衣。>>
池恙本来就冷,换了衣服更冷,连忙钻进被子,可被子里也是冷的。
平常觉得这里的暖气温度正好,真正需要的时候,又觉得不够用了。
脑子因为发烧变得迟钝,思维不太受自己控制,他抓住了俞星河,对他说:“陪我躺一会儿l,好吗?”
俞星河顿了顿:“好。”
他陪池恙钻进被子,将他抱在怀里,对方立刻便贴了上来,将手脚往温暖的地方塞。
明明浑身都很烫,手脚却冰凉,他整个人都在抖,牙齿轻轻打颤。
俞星河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贴着皮肤,又用被子把两人盖严实了,不让任何一点冷风有钻进来的机会。
池恙本能地将自己缩进对方怀里,俞星河身上的热度让他觉得舒服,即便因为把脸埋在他肩窝里有些呼吸不畅,他也不想再改变姿势,疲
惫的身体连动动手指都懒得去执行。
大脑昏昏沉沉的,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还醒着。
无法描述的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梦到了很多事,过去的十几l年像是几l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像只是在梦里,走马观花般度过了几l分钟。
他梦到霍执,却看不清他的脸,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说:这里没有霍执了。
连警察也找不到霍执。
这个世界没有霍执,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他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想哭。
身体不舒服时,连情绪也会失控,眼泪趁他不注意溜出眼眶,沾湿了俞星河的衣服。
俞星河怕他长时间这样闷着真的会憋死,将怀抱松了松,就看到他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颊,以及眼睫上挂着的一滴水珠。
他怔了怔,发现那潮意还在顺着眼角流出,这才意识到,池恙竟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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