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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鸡崽儿和鸡妈没进房之外,望仔和踏雪一边一个窝在苏林瑾和元晴腿上,围炉煮茶守岁。
因为炉子有些烫,婆媳俩各自往后靠了靠,倒像是两人挨在一起一样。
两辈子了,哦不对,其实是三辈子,这是苏林瑾第一次和可以称作妈妈的人一起过年,也许因为地方不同,再加上心境不一样,她觉得这个年和以往的每一年都不一样。
时间其实是一分一秒过去的,不是在电视节目里流逝掉的。
还发现原来茶香混着酒香,居然很不赖。
姜望在两人侧面,勤快地翻动着陶罐上的东西,往常严肃的眼角,带上了几分温煦表情。
红红的炭火上方,空气烧得微颤,元晴的脸庞在对面,是真实的,不是照片,也不是脑海中凭空想象出来的虚影。
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苏林瑾蹭着她肩窝,小声地说:“他还哭鼻子啊?”
说着,向他看过来。
看来是背着他说什么。
姜望想到了什么,后背一僵。
元晴脸上带着笑意,也看向他:“是啊,小时候他怕黑,怕软的东西,也怕滑滑的东西,你养的蚕宝宝,他一动也不敢动,放在他手心里一下子就哭了。”
“噗……”苏林瑾一边吃乳扇一边笑他,“原来你也有胆小鬼的时候。”
“他也不是风吹大的啊。”元晴笑着说完,突然转过头,抬手往眼睛上不着痕迹地擦过。
姜望看到了,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挨着妈妈烤火这样的场景,他梦见过很多次。那会儿他也就几岁光景,外公家到了冬天总是不吝啬烧壁炉,妈妈在炉前铺一条厚厚的毡子,他就坐在她怀里听故事,火光暖暖扑在脸上,听一会儿就犯困……
后来,这样的场景很少梦见了。他蹿了个子,再也无法代入穿着蓝色小马甲的哭包。
而且,他也不知道妈妈后来长成了什么样,又会对长大后的他说些什么,依然那么温柔,还是会变得严肃?
他不知道。
“妈,给压岁钱吧。”姜望止住回忆,视线投向苏林瑾,“她脖子都等长了。”
元晴收好神色,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红纸包起来的红包,一手一个,递给两人。
“谢谢妈!”苏林瑾把红包贴在脸上,她用的红纸还带着本地特有的花纹。
对面的阮令齐,像是等待这个环节已久,也掏出两个红包,塞给他们之后打着哈欠说:“我可熬不住了,回去睡。”
“谢谢阮叔。”两人异口同声。
苏林瑾把两个红包叠在一起,正要放好时,垂下的视野中,又出现一个红封:“瑾瑾,岁岁平安。”
祝她岁岁平安,他唯一的愿望。
姜望的手指按在上面,递过来。
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而流畅。因为长期的力量和速度训练,带了一层薄茧,手背上还有被火药燎烫留下的一串伤痕。
她不合时宜地想到,这双手在做某件事的时候,有着别样的存在感……
“你!”苏林瑾嗔怪地看他,动作不太自然地遮住脸颊漫上来的红,“你怎么也给我压岁钱?”
姜望眼神明亮,掷地有声:“给,有一年算一年,等你80岁我可能不记事儿了,到时候让咱们孙子给你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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