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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2页）

&ldo;是去沙陵县通风报信?&rdo;另一名族老道。

卫岭嘴巴开合，脸色发白。

&ldo;吃里扒外的东西!&rdo;族老抓起身前的木碗，用力掷向卫岭，&ldo;黑妇言尔等有异心，必趁夜往沙陵报信。我还以为是她多心，原来尔等真是如此!&rdo;

&ldo;长者，那赵氏子不好惹，此事真不可为……&rdo;卫季强睁开红肿的眼睛，咳嗽两声，挣扎着开口。

&ldo;住嘴!&rdo;

&ldo;长者!&rdo;

&ldo;昨日议事之后，我已遣人往云中城，献上族女之名。&rdo;最先开口的族老站起身，走到三人跟前，&ldo;事情已定，赵氏子再凶又如何?我族中又非没有青壮!明日即送女入城，当面再呈卫青蛾之名。如他敢拦，就告他为匪盗。有诸多族人为证，不死也将罚为城旦，谁都保不了他!&rdo;

卫季还想再说，族老却不愿再听，命青壮将几人拖下去，连同家人一起关起来。

&ldo;待到此事结束，便将他们出族。&rdo;

&ldo;诺!&rdo;

卫黑的妇人站在人群后，看到卫季几人被拖走，家中妻子嚎哭求情，却无一名族人站出来，笑得极是称心。待到&ldo;热闹&rdo;看完，转身回到家中，对即将送往城内的长女叮嘱几句，阴狠道：&ldo;此事若成，就可为你父报仇!&rdo;

&ldo;我知道，定会让阿母称心如意。&rdo;和妇人有五分相似的少女端坐在屏风前，单手抚过袖摆，表情麻木，语气漫不经心。

妇人盯着少女，硬声道：&ldo;我是你母，你这般同我说话?&rdo;

&ldo;阿母还要让我如何?送我去死，阿母可有半点犹豫?&rdo;少女冷笑道。

&ldo;如何是去死?你是入长安……&rdo;

&ldo;行了，我不是阿妹，没那么蠢。阿母一心要为阿翁报仇，我和阿妹算得了什么?&rdo;少女脸上现出不耐烦，&ldo;这次去了，我死就当偿还父母之恩。若是侥幸不死，亲恩就此断绝，家中诸事再与我无干。&rdo;

妇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却拿少女毫无办法，只能冷哼一声，起身离开室内。

卫氏村寨中，赵嘉同卫青蛾告辞，当即策马赶往云中城。

目送赵嘉远去，卫青蛾长久伫立不动。

&ldo;女郎，长安来人未曾见过女郎，秋愿代女郎前往。&rdo;卫秋走到卫青蛾身边，柔声道，&ldo;待秋离开，可让赵郎君为女郎改籍。&rdo;

&ldo;不可为。&rdo;卫青蛾摇摇头。

就像她对赵嘉说的那般，阳寿卫氏族人近百，还有姻亲故友，这些人不可能全都一夕消失。这就注定了赵嘉和卫秋的法子行不通。

况且，事情也不一定就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