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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不知道谁焦急的说:“这样硬拉不行!她意识根本不清楚了!只能打电话给她的家人来!”
之后我的意识处在一片混沌中,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一般久。
感觉身边吵闹的人群像是受到谁蛊惑一般渐渐安静了下来,我感觉有人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他身上的味道似曾相识,总让人有种莫名安心感。
我只感觉他冰凉不知何时落在我下巴处,不像刚才些人一样粗鲁,反而轻轻地,仿佛怕弄伤我。
声音有些似曾相识,只是简短的说了一句:“卿卿,松开。”
就算在这样慌乱的时刻,他声音里面依旧充斥着冷静和沉着,仿佛这一切在他声音里都只不过是一件如尘埃一样渺小的事情,他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那一句卿卿让我意识渐渐恢复了些,我有些懵懂的松开一些牙关,斜着眼睛去看身边说话的人,他顺势稍微一用力钳住我下巴,将我牙齿从那人身上移开。
我看着那张面孔,他嘴角带着难得柔和的笑意,手指在我嘴边温柔的为我擦去一些血。
他轻笑了一句,道:“怎么像只小狗一样,会咬人。”
这一句话,让我瞬间崩溃大哭,我死死抓住他,像是抓住生命里一根救命草一般,我嚎啕大哭说:“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是疯子,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缓慢而又细致擦着我嘴角流下来的血,仿佛此刻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他将我揽入怀中,像小时候我生病了,妈妈为了缓解我的难受,轻轻抚摸着我头发一般。
他说:“谁说你是疯子,他们才是疯子。”
016沙漠里的光和水
曾经有一位记者做过一次调查,调查对向是40-70这个年龄范围的人,问题很简单,不过是让他们填一个答题,答题的问题是问他们这一生中觉得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最想回去的一段时光是哪一岁,哪一年。
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共同给出的回答,是11-18岁那段花季时光,也有百分之二十的人,选择的是20-30这段生活趋于稳定的时光。
由此可见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觉得年少时光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而假如让我选择,我会是百分之二十中的其中一个,尽管我的婚姻生活并不怎么幸福。
可现在的我和十八岁来相比较,二十岁的稳定简直是我莫大追求。
很多事情我都不敢去回忆,不愿意去提,那算得上是我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
可今天生命中唯出现了一个,不问清楚原因,也不管事情是非,用没有任何偏袒的表情,却说着偏袒又纵容我的话。
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出来,当了十几年的疯子,忽然有一个人相信我了,就像一个在大漠迷路十几天的人,遇见一位骑在骆驼上的游牧商人,他毫无保留对我馈赠水和粮食,还为我指名了出路。
我死死揪住他,今天的自己多么狼狈我已顾不上了,我渴望的望着他,我说:“我不是你们想象中不知羞耻的人,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
说到这里,那些痛苦的回忆又挤入脑海,我松开他衣领,双手抱着脑袋,满是痛苦哭着说:“那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一觉醒来,身边是乔金平,我还没反应过来,同学们都醒了,她们冲了进来,看见我和乔金平两个人什么都没穿躺在床上。这件事情被学校知道了,学校就把我开除了,我退学后,我们村里面的人,都认为我是那种淫荡女人。”
我抬头迫切的望着他,问,“你信吗?”
他眉头微皱,没有任何迟疑说了句我信。
我破涕而笑说:“那时候我名声扫地,我甚至想过自杀,可却怀孩子,我妈妈说,所有生命都是值得尊敬的,就算我满身充满了肮脏与罪孽,可肚子里的宝宝没罪,我本来想独自生下这个孩子的,父母却不肯,硬要孩子的爸爸负责,便每天都去乔金平家闹,他们家起先不肯,最后得知我有了他的孩子,便又肯了,然后我们只办了酒席,可酒席没办多久,孩子就没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大概这是一个在沙漠迷路人,迫不及待和游牧商人诉说着这段时间在路途中,所遇到的困难与过不去的事情。
我以为乔荆南会继续默然聆听着,他忽然提出了一个问题,他说:“你意识还清醒时,最后一刻是和谁在一起?”
乔荆南忽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愣了愣,就算我多么不愿意回忆这些事情,可历历在目,像是镌刻在脑海内一样,别人一提,那个答案很自然而然生成在脑海内,我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人。
易捷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闯了过来,打断了我们的话,蹲在我身边就要扶我起来,她满是担忧的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回忆也没用了,咱们还是赶紧带着卿卿去医院检查吧。”
被我咬伤在地下的女生也被人紧急抬了出去,但围观的人依旧很多,易捷扶起我的时候,我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乔荆南却将易捷想要扶我的手一挡,我整个人直直摔在他怀中。
他的手正好紧紧掌控在我腰际,目光深沉对易捷说了一句话:“如果是好姐妹,在事情还没来得及发展成无法掌控时,你会适时出来阻止一切,而不是等一切都无法挽救了,才想到来弥补。”
易捷本来因为酒精作祟的脸从恰到好处的嫣红变为煞白,她咬着唇,有些听不明白道:“乔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脱了自己身上的外套往我肩膀上一罩,我挨在他胸口只听见他情绪不明的声音渐渐散开:“我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听不懂是你的问题。”
易捷脸色差到极点,因为在我印象中,易捷在男人面前向来是无往不利的,她大概没想到乔荆南会这样不给她面前,她有些急了,视线从乔荆南身上掠了过来,看向我说:“卿卿,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是个怎样的人,你应该明白,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吗?”
我低头没敢看她,满血腥的嘴嗫嚅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易捷紧绷的脸瞬间就松懈了下来,她嘴角带着笑意对乔荆南示威一样,道:“你看,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不需要别人来评判,只要我们双方信任就好。”
乔荆南嘴角带着似笑非笑,对于易捷的洋洋自得,显然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她只是说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并不是最好的朋友。”
他说完,伸出修长的手指碰触到我低低垂着的下颌,他稍微一用力,我便被迫看向他,他继续用那样温柔的声音来蛊惑我,他问:“卿卿,你说我刚才解释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愣愣的看向他,最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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