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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脸颊处的白色枕头死死捂住脸,仿佛要掩住他刚才那冷漠的一眼一般,我早该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人之间一张结界,一切都回不去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隆城真是一场梦。
空荡房间内只有歇斯底里的哭声。
我哭了好一会儿,房间内的寂静夹杂着门外的嘈杂,我红肿着双眼从枕头内抬起脸,看向病房门处,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他站在那里,正面无表情看向病房内的我。
我死死捏住被角,闷着声音,半响才从喉咙内挤出一句:“孩子是金平的,我会留下。”
他站在门口,声音冷静又没有起伏,非常平稳问了我一句:“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带着哭声说:“告诉你又能怎样?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在一起,我们也从来没有可能在一起,现在我有孩子了,更加。”
我迟疑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们都忘了隆城吧。”
074这一句话就像一句魔咒。
气氛在默默凝固。
乔荆南问:“这是你的选择。”
我说:“是,你不觉得这样的选择很好嘛?”
乔荆南冷笑一声,许久才说:“我尊重你选择。”
他站定在那一会儿,影子在门口像是一座山,好久好久,也没有离开,我觉得脖子有些累了,却还是尽量侧着头看向门口的他,他眼里满是冰冷,身后传来婆婆的声音,房门被缓缓关住。
一切都安静下来,他离开了。
我的身体在那一刻竟花光了所有力气,脑袋重新压在枕头上,头顶是白茫茫的房顶。
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结束得这么快,快到连歇斯底里都没有,他也走的这样彻底。
我该轻松的,可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解脱,反而有种被人抛深海里里,被冰冷的海水包围浸泡一样,明明那么随意让人自己沉入海底,看到一束亮光,又忍不住想要去抓住。
我怎么可以那么贪心。
乔金平醒来后,头上扎着白布条,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可我腿摔断了,大约要住半个月医院,加上又怀孕了,一时半会更加不可能出得了院。
他来病房看我的那天,我们两个人都同一时间沉默。
最后还是他开口说了一句:“杨卿卿,等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就好好过日子。”
我当时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星期,腿不能动,全身上下说不出来的难受,看着从来没在我面前说过这样的话的乔金平,难免在心里觉得好笑,以前我多么希望他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可现在,等我绝望了,这一句话才姗姗来迟。
可我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杨卿卿,而他也不再是我心目中想要死后同穴的丈夫。
这段婚姻里面的我们,早已经同床异梦,现在却因为一个孩子而又再次捆绑住一起,我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
所有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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