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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当时董莎在缅甸边境线上的茂林中找到他，优雅而不乏血腥气味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踏进破败的糙棚，首先递给他的就是这把枪。

16a4式小口径狙击步枪，在当时几乎就是黄金都买不到的宝贝，当之无愧的枪中之王。

金石就看了一眼，拿起来瞄准，she击，子弹擦着董莎的耳边飞过，刹那间糙棚外树枝上的鸟就爆成了一团血雾。

他问董莎：&ldo;你要我干什么？&rdo;

&ldo;不干什么，&rdo;董莎说，化妆精致的睫毛眉眼都不眨一下，&ldo;我们大公子很喜欢你，送你这把枪，但是他希望你什么都不要干。&rdo;

&ldo;什么都不要干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是除了他叫你做的事之外，其他什么也别做的意思。&rdo;

金石终于弄懂了她是什么意思：&ldo;你家老板是谁？&rdo;

董莎眼底顿时有种光辉。过了很久以后金石都记得那种光芒，在这个从少女时代开始起就站在黑道权力的高处这么多年的女子眼里，那种光芒和荣耀混杂了很多复杂难以言说的东西，包括对于一个男子的爱，对于一个图腾的皈依，对于一个精神领袖的忠诚的膜拜。

她说：&ldo;他叫楚汐。&rdo;

之后又过了几年金石都没见过楚汐长什么样，他也没怎么遇见过楚家的人，唯一和楚家有联系的就是每个月打到账号上的钱和简短的命令。那些命令由楚汐亲自发出，都不伤及人命，有时是监督护卫货物出港，有时仅仅是从意大利运点儿当地特产回去香港。一种特殊的花，一瓶年代久远的美酒，甚至仅仅是一本圣经，都有可能是他要为楚汐搜寻并护送给他的东西。这些简单的任务和丰厚的报酬让他很是舒服了几年，到最近他才见过楚汐一面。

那是年初的时候楚汐有事去意大利，顺带见了他一面。两人的会面仅仅是十几分钟而已，金石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东方贵族公子的时候就敏锐的意识到自己并不为对方所喜欢。果不其然，楚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

&ldo;我很不喜欢你对于生命的蔑视的态度。&rdo;

金石心想，操，遇上个教徒。

第二句话是：&ldo;人的生命是精致而优雅的，任何粗暴破坏它的手段都不能为我所接受。&rdo;

金石盯着楚汐安然的脸，心说，原来如此，这小白脸儿晕血啊。

第三句话是：&ldo;下次别用意大利语跟我说再见。&rdo;

这个金石琢磨了很长时间，最后他问了董莎才搞清楚，意大利语的再见发音就是中文的&ldo;操&rdo;！

金石心想要不是他是我老板我真想一枪毙了他！

从此之后金石就再也没有接到过楚汐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直到过去了几个月他才收到楚汐的信，是董莎亲自送来的，这女人从来没有这么惊慌失措的时候，见面就跟他说：&ldo;楚汐被绑架了，这是他早就写好给你的信，一直放在他抽屉里。你得把他救出来！&rdo;

金石接过信来糙糙看了一眼，大致内容就是说我最近惹上了俩仇家，一个是柯以昇一个是郑平，要是我被其中一个抓走救不回来的话，你就帮我宰了另一个，好歹为楚家下一个继承人留条退路。

金石点点头，感叹一句：&ldo;这小白脸儿终于不搞他从不杀生的那套伪善把戏了。&rdo;

董莎说：&ldo;你有胆量去北京吗？郑家是红色贵族，惹到他们后患无穷，楚汐可能下半辈子都不会叫你出任何任务了。&rdo;

&ldo;他养我？&rdo;

&ldo;他会养你的。&rdo;

&ldo;那就成，我会尽量早点把他弄出来的，下个月的钱还没着落呢。&rdo;金石耸了耸肩膀，&ldo;不要这么看我啊美女，我到底是个雇佣兵啊。&rdo;

雇佣兵的好处就是出钱买断命，只要有足够的钱，他们就什么都能做，甚至很多国家的反叛事件都有外国雇佣兵的身影出现。这种剽悍的马其顿精神，是楚汐这种从不吝于在保卫措施上花钱的人最需要的。

金石在小旅馆里呆了三天，然后一切准备就绪，悄悄结了帐，化装成外国游客进了北京。

他出手很大方，包了一辆出租车，借着观赏的借口在郑家大院门口转了三圈，问司机：&ldo;这是谁家的院子啊这么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