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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子虚乌有（第2页）

好在林瑾玉实在是个君子，见她站稳了便立刻把手锁了回去，还略带歉意地对她拱手作了一揖。

“哼。”沈灵筠一声冷哼，轻轻瞟了沈灵烟一眼，沈灵烟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离及笄出阁还有两年，如果自己真的和林瑾玉就这么定了亲，往后两年怕是沈灵筠都不会让她好过，沈灵筠是个什么人，那是大boss平姨娘在她面前都得卑躬屈膝点头哈腰讨好的，她沈灵烟在沈琰心里的地位连沈桃灼都不如，惹怒了沈灵筠，别说和大美人的婚事，她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

沈灵烟偷偷抬眼看了大美人几眼，又瞥了一眼沈灵筠越发阴沉的脸色，美人这辈子总会有的，小命可就一条，于是沈灵烟只花了三秒时间就在大美人和小命之间做出了选择。

“呜哇——”沈灵烟猛然发出的一声大哭把林瑾玉都吓得后退了两步，沈灵筠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傻子妹妹，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哭成这样，可别叫林瑾玉以为她刻薄亲妹，暗地虐待沈灵烟。

“烟妹妹，你怎么哭了？”沈灵筠压抑着嫌恶，拿着帕子想给沈灵烟擦擦眼泪，却被沈灵烟避开，“烟妹妹？”

沈灵烟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三岁孩童似的打起滚来，模样之痴傻狼狈看得靖国公夫人和沈琰都忍不住想别过头去，这可是当着外人的面，沈琰觉得真是丢人至极，登时冲着沈灵烟怒喝道：“哭什么！你给我站起来！成何体统！”

“老爷何必火气这么大！烟儿不过孩童心性，你不问她有什么委屈就罢了，还这样疾声厉色吓她！”许氏从屏风后疾步而出，红着眼眶瞪了沈琰一眼，随即俯下身心疼地把哭泣不止的沈灵烟搂进怀里，轻声哄道，“烟儿怎么了？烟儿不哭了，哭得母亲心都碎了……”

沈灵烟抽抽噎噎地抬手指了指林瑾玉：“我不要这个哥哥，我不要这个哥哥……青铜说烟儿没有清白了，只能嫁给瑾彦哥哥，不然会被丢进河里淹死的，烟儿怕，烟儿不喜欢河里，烟儿怕……”

许氏怔了一下，随即怒上心头，好容易压抑住了，哑着嗓子低声问：“是青桐这样吓你的？”

沈琰闻言便像是急着找回方才被许氏怒斥丢掉的面子，指着许氏的鼻子喝道：“明知道烟儿孩童似的心智，你怎么不好好管管她身边的人，看看这些人都怎么同主子小姐说话的？”

许氏深吸一口气，自顾自忍了下来没有反驳他，只是低头哄着怀里抽泣不止的沈灵烟：“青桐那是乱说话，有母亲在谁敢动你，烟儿不怕烟儿不怕……”

沈灵烟指着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林瑾玉：“不要这个哥哥，就不要，不要……”

林瑾玉的出现对许氏来说那简直是天降甘霖，哪容得沈灵烟胡闹，登即皱起眉：“烟儿别闹……你瑾玉哥哥哪里不好，你看他生得多好看？”

林瑾玉这时倒忘了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竟然也跟着蹲下身，直视着沈灵烟的双眼，口吻温柔的能化出水来：“你看看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一辈子爱护你，保护你，我可以向你发誓。”

沈灵烟根本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尤其是对她这种痴儿傻子来说，但哪怕知道他就是胡说八道花言巧语，听见这话也忍不住心里一软，但她绝不是因为几句话就热血上头不要小命的人，因此越发害怕似的往许氏怀里说，嘴里只念叨着：“不要这个哥哥，烟儿怕，不要这个哥哥……”

无论许氏和林瑾玉如何哄她，她都似魔怔了一般，只嘟囔着这两句，什么都听不进去。

许氏无奈又心酸，第一次觉得有一个这样神智混沌的女儿让她十分难堪，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林瑾玉的神情。

林瑾玉倒也是奇怪，沈灵烟这副形容，对他又是这样极力抗拒的态度，他却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不仅一点也不恼火，甚至没有用什么怜悯的目光去看沈灵烟，和沈灵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把沈灵烟当成一个神志清醒的正常人、把她放在和自己平等位置上来对话的。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沈琰和靖国公夫人相视一笑，皆是点头。

林瑾玉见沈灵烟似是真的怕极了他，便缓缓起身，对着堂中长辈作了一揖，温声道：“沈二小姐似是今日心情不好，那小子便改日再登门拜访，今日叨扰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