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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
阴火四射,黑雾汹涌,如雨点般撒下的羽箭顿时将那一堆只剩半截的尸身射成了筛子,黑色火焰包裹着残碎的尸体,噼里啪啦,倾倒的乱石中夹杂着折断的枝丫,像是屋子塌了,霎时间那道天然的拱门便不复存在。
“退”
从张达几人再次出现到叶枯出手,再到这燃着黑火的箭矢落下,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修士之间的交手只争电光火石之利,李子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叶枯一声大喝,身旁有黑影闪过,却是叶枯抽身暴退。
叶枯说了不会管李子明的死活,便也真的就是如此做了。且不论这李子明关于自身身世有没有说实话,就算是真的,因为那采石场的事情,他对李家本就没什么好感。
“哧”
多年多年磨砺训练出的本能让李子明退了两步,回过神来,正要迈开步子,数根苍白的骨刺从地下钻出,刺穿了李子明的脚心
这根骨刺从地面冒出,刺到了腰间,好在李子明平日里肯下苦功修炼,又跟着军队出任务积累了实战经验,关键时候下意识弓起了身子,这才没有被直接刺个对穿。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有余悸,细密的汗珠爬满了李子明的额头,若是没有叶枯的提醒,没有退开那关键的两步,只这一下便会要了他的命去。
那骨刺似是活物,其志也不在李子明,一击不中,立刻缩回了地下,李子明就算是再硬气,这一下也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脚上血肉模糊,怎么也使不上劲,更别谈迈开脚步了。
是那骨刺上有毒。
忽然,一道黑灰雾气凭空出现,翻涌间向着李子明射来,临近了才看清,那黑灰雾气只是表象,其中却是一只白骨爪,向着他的天灵盖抓来。
李子明瞪大了眼睛,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与修士之间的差距,曾经围剿修士的行动他也参与过,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若是经常与这些人打交道,早晚会有翻船的那一天,他在这刹那间想到了曲屏的家,想的家却又不想回的家,也恨叶枯的冷漠,不肯出手相救。
“愣着干什么”
突然,李子明只感觉全身一轻,整个人都被抛飞倒了空中,两侧的景物枯木残枝在他眼中飞速后退,背上似是有一股大力将他狠狠往上一抛,他整个人顿时又向上升了升,竟是高过了整片树林,俯瞰之下,一览无余。
是叶枯救了自己
“小心”
毕竟也是在军中受过训练的人,这般高度摔下去,又有树叶树枝缓冲,李子明并不怎么害怕,借着林中反光,忽见一点亮光生于叶枯背后,他下意识地大喊,出声提醒。
叶枯身入游物,将身一扭,整个人在一瞬间凭空拔高了数尺,黑极阴气生于脚上,一脚踩下。
“咚”
似是一记重鼓,又像是一记闷雷,叶枯神色无波无澜,游物再起,脚踏实地,落了下来。
“哗哗”
水响淅沥,一股迫人的寒意从四面八方逼来,似是要刺进叶枯的骨子里,周遭草木凋零,只在转眼间便由盛转衰,成了枯寂的灰白,一辆辆残破的,不知以何种材质铸造而成的战车,战车上有兽面狰狞,鬼脸狞怖,形成了一个大圆,叶枯围在当中。
战车上载着或立或坐,或是两人成行,或是三人成伍,载着一车车的骨兵,身披残破甲胄,行进间铿铿乱响,那苍白的骨指间握着锈迹斑斑的武器,或刀或戈,不一而足。
“哗哗哗”
水声乱响,那战车竟是凌空而行,所过之处,虚空生水痕,黑色的幽水似是从冥泉中涌出,四溅开来,而战车则是分水踏浪而过,好不诡异。
叶枯扫了一圈,心中只觉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这些战车十分古老,兽面鬼脸,栩栩如生,摄人心魄,那是一种只有时间才能磨出的沧桑古意,而那些手执戈矛长刀的骨兵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似是仓促间找来充数的。
“是你这小子杀了褚十力”
这时,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林中升起,盘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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