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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河:“不敢。”
季峨山甚至被这句大实话噎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喊道:“渡河!”
渡河却依旧平静:“时候未到,太主太心急了。”
“什么时候未到?孤觉得现在正是时候!”季峨山怒道,“你领兵三万,从淮上地区直攻河南,游雍在河南驻军不多,你必然能拿下河南给游雍一个教训!”
渡河却道:“太主难道没听过游雍在训练新军步卒的事吗?步卒交由卫将军桑丘管理,请问太主,桑丘何在?”
季峨山一顿。
桑丘的消息他们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长安周边眼线密布,桑丘若在长安附近,必然逃不过探子的眼睛。
想到桑丘最开始的封号甚至是“平林将军”,意为此人擅长林战,那么这就意味着桑丘很可能在树林中训练新军。
但哪里的树林?
没人知道。
季峨山抿唇:“你的意思是,训练新军的地方很有可能是河南郡?”
渡河:“臣不确定,但臣知道,游雍敢让这样的试题流传出去,就肯定不怕朝廷大军压境。”
季峨山终于冷静下来——现在她正在和楚国开战争夺淮北,确实无力强行和游雍开战,双线作战。
季峨山平静下来,语调也恢复了平静:“孤知道了……你在做什么?”
季峨山低头,却发现渡河的面前也是一份试卷,只不过渡河面前的,是雍国第一次科举考试,那场针对雍国的“吏”所进行的考试。
渡河面前的试卷也是杂科,正是那道问鬼面军首领渡河杀了多少人的试题。
而此时此刻,渡河给出了这道题答案——
【渡河抹面无尽,杀民无穷。】
————————
终南何有
夏日炎炎的时候,雍王宫的朱雀门前立起了一块高大的公示牌。所有人都知道,在不久之后的六月初六,这块公示牌上就会张贴上此次科举的入选名单。
六月初六一早,朱雀门前人满为患,军队却罕见地没有驱赶。
这支在新军改制下被改名为“羽林卫”的禁宫守卫收起了以往的傲慢,任由黔首徘徊。
王团在聚贤楼里远远看着朱雀门门前的热闹场景,却不敢像以往一样肆意调笑,因为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出门的——
他可是跟着他老爹一起来的。
王无造黑着脸,仿佛谁欠了他八百吊,导致跟在他身后的王团也小心翼翼,生怕惹炸了他老爹这个炸药桶。
就在他们进入聚贤楼的时候,王团忽然间看到了几个熟人——
京兆韦氏的家主韦由房,京兆杜氏的家主杜望,还有他们身后跟着的一堆子弟。
王团:“???”
等等,不是说豪右们一起反对这次科举吗?你们怎么都来了?
王无造替王团问出了这个让人尴尬的问题:“韦兄,杜兄,夏日炎炎,怎么不在家中乘凉?”
显而易见,这次聚贤楼会面,几人都很尴尬。
杜望尴尬地笑:“还不是我这不成器的侄儿,都说了让他再读几年书,别现在就出来丢人现眼,结果他竟然偷偷跑出来参加了科举。这不是怕他待会儿榜上无名哭出来吗?只能陪着了。”
韦由房也讪笑:“参加都参加了,总得听听成绩吧?”
王无造也无奈:“唉,都是孩子不成器,我这个,背着我偷偷报名,真怕他一会儿给我丢脸。”
杜望打哈哈:“王兄别这么想,万一阿团榜上有名呢?再说了,都是小孩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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