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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乱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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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乱局

“衣依，喜欢我吗？”茂雷期待地看着我。

“我，嘿嘿，我们把柴拿回去，下午还要出工呢？”我的脸泛红，蹲在地上把砍好的树枝拢在一起，放进茂雷背来的大背蒌里。心里想着茂雷心真细。

“你，不喜欢我？”茂雷楞了，紧张地问。

“嘿嘿，嘿嘿……。”我对着他傻笑。柴装满了，我提了提背蒌，很重，但是我要背回去，不能麻烦茂雷了。

“你背得动吗？哼！”茂雷哼了一声，背起就走，我拿着砍刀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柴放在这里了。”茂雷把背蒌在我门前一顿，直接回了他家。

“嘿嘿……”我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把背蒌里的柴直接倒在堂屋地上，拿着空背蒌马上还了回去。

柴太多了，把灶屋放柴的地方码满了，还有一小堆，我想了想，姐回来之前，这堆柴应该烧完了。

码完柴，站在堂屋中间伸懒腰，“吧”的一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在我面前，一个人影一晃不见了，再看地上一只死老鼠“老鼠……。呀，哎呀……”我吓得大叫着一下子跳了出去。

“啥事？啥事？”隔壁茂木匠跑到我面前问，我指着屋中间的死老鼠，结结巴巴地说“老鼠……”。茂木匠走进屋看了眼地上的死老鼠说“死都死了怕的啥。”

茂雷拿了把火钳把死老鼠夹起扔在院坝中间，嘴里大声说：“是谁把死老鼠往人家里扔？有那么缺德的吗？有本事做，就有本事站出来。”

“什么事？茂雷，大中午的，你闹个啥？”院子里好多人都被茂雷叫声喊了出来。队长走到茂雷面前很不高兴地说。

“队长，你评评理，人家衣依才来三天，三天就有人把死老鼠往人家里扔，这是我们生产队能干的事吗？”茂雷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来回走动。

“哎呀，茂雷，小孩子做孽吧，我以为好大个事，搞这么大的阵仗。小孩子恶作剧，扔出来就行了。”秀珍嫂子打了几个哈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秀珍嫂，无缘无故往你家里扔死老鼠，你乐意吗？”茂雷不客气地瞪着秀珍嫂子质问。

“茂雷，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也是衣依的事情，要你管吗？”茂大娘说话间把话题转到了我的身上。

“哼，路见不平旁人铲，这可是古话。人家新来咋到，队长你可要伸张正义，还有你，秀珍嫂子，别忘了你是妇女主任。她是妇女，受了欺负你就得管。”茂雷越说越得劲，但是没人出声，大家一付事不管已高高挂起的态度，操着手只管看热闹。

我在人群中仔细观看，想找出扔死老鼠的作恶者，我侧转身子正好看到几个半大小子，站在我们侧面嘻嘻笑着闹着很是得意，特别是素琼的兄弟素贵，歪着脑袋，一双眼睛在茂雷和我的身上扫来扫去。这时候不知茂雷说了什么发，只看到素贵把嘴凑在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孩子耳朵边神神叨叨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素贵就慢腾腾地走到素琼身边。他小子就跳起来大喊“她又不是你老婆，你那么崭劲。”他一喊过错，几个小孩子轰笑着向后山跑去。茂雷看着他们只有干瞪眼。

我胀红了脸，扫了眼素琼和素贵心里明白了是何原因。站到队长身边激动地说道：“队长，秀珍嫂子，贫下中农们：我，衣依是响应国家号召到这里来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你们的教育，没有扔死老鼠这一项吧。

秀珍嫂子说，这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一只死老鼠，扔出去就行了。秀珍嫂子说是恶做剧，恶，对于孩子的成长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小恶不改最终会引起大恶，到时候他们想改都改不了。

我真心希望，做这件事的人能够悔改，不要再重复同样的错误。也许，下次你伤害的人会把你的恶加倍奉还给你。

队长，妇女主任，如果你们不方便查出事情的真相，可以不查。但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我特别赞赏茂雷说的话，路有不平，旁人铲。我也相信，我们村的人都是善良，公正，公平的，绝不会不会欺负一个弱小、孤独的小女子。”说昂首走了回去。也不看队长和秀珍嫂子。

“嗨，那个扔的自己出来认错。下不为例，再犯我们查出来就重处。”队长对着一帮麻目不仁的村民宣布了他的处理决定。

人群里嗡嗡的一片声响，没人肯站出来。有些人开始往回走，渐渐的三三俩俩各自回屋。大家心里明白，这样的无头案，没人会认。

“茂雷，茂雷……”素琼的声音传进我了耳朵。

“什么事？”茂雷不耐烦地问。

“你一定要和她好吗？哼！别怪我没警告你。”素琼的声音伴着踢蹋的跑步声消失了。

“刚才赵书记来说，你这样对素琼是要……”茂大娘的声音说到一半就断了。

我转身回看，茂雷拉着茂大娘的手正往他们家里走。因为他，我在心里暗自思沉，值得吗？况且我本无心。

晚上，坐在写字桌前，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不知该怎么办？姐走了，她还回来吗？她不回来了呢？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她在这里至少精神上有个伴，但是她走了。这些天的生活，象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张老师陪着姐到了车站，她安全地回了临江。我呢？主角抽身，陪角变成主角。我突然间感到姐不会回来了，她到农村就是为了诓骗我，就是为了分散单位和居委会的注意力，她自己却金蝉脱壳。她的箱子，她所有掉了的东西全部是套。她到这里来从不见人，根本不在乎人们的看法。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不再回到这里来。想明白了，心就象被人捅了一刀，血流不止。

怎么办？象她那样，回临江？谁养我，做临工，谁会给一个黑户工作？爸爸会要我，还是妈会要我？回临江的路他们合着伙早已堵死了。

我闭上了眼睛，任泪水横流。我想到了佩玉，佩玉也是知青，我和她有不同吗？但是，我该怎样当好这个知青呢？才来几天就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还被人扔死老鼠……我何曾招惹过茂雷……况且，我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他并不是我心目中的爱人，简·爱的爱情观早已植根在我的内心深处。

这些年来的苦难，磨练了我的心智，每一次痛苦流涕带来的结果还是苦难，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只有理性的权衡利弊才能让自己解脱。

这次，我该怎么处理这个乱糟糟的局面，我得罪了单位的带队干部，现在无意中又得罪了公社书记，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刘玲，刘玲”这个名字突然从头脑中跳了出来，对，她不是镇长的老婆吗？记得她曾说“吴英是她的好朋友。”对，先找吴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