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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清醒了。
裴舒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眼睫一低,扫了一眼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后抬手抓住了暴君的手腕:“您这恩将仇报不太好吧?”
“恩?”暴君冷笑了一声,他指尖猛地用力,几乎是钳制住了裴舒,讽刺道:“是你将我扯进湖里的。”
裴舒眨了眨眼睛:“哇,陛下您竟然记得您疯了时候做的事啊——”
她对自己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视而不见,笑起来:“那您还记不记得——”
是您先发疯扯着我的?
裴舒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下巴一轻,暴君猛地缩回了手,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怒瞪着她:“孤不记得!”
他耳背不自觉地蔓上一层绯红。
裴舒觑他一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那您这记性可真薛定谔。”
暴君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于是他更加暴躁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
裴舒伸了手,直接贴到了暴君的脑袋上。
暴君像是被摁下了什么开关,一下子住了嘴,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更加躁郁地瞪向了她:“你竟敢——”
裴舒收回了手:“奥,退烧了。”她看向了暴君,探头问:“不要我背你了吧?可以自己走了吧?”
暴君耳背上的红,一路蔓到了他的耳尖。
他定在原地,喉结滚了滚,气息不太顺地喘了两下。他似是极怒,但是却没有再动裴舒,反而是站起了身,问她道:“这是哪里?”
暴君又一低头,警惕地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块膏药,隔着段距离,拿足尖点了点:“这是什么?”
裴舒把那块膏药捡了起来:“退烧贴。”
她把膏药揣进了大袖子里,嘟哝了一句“不能乱丢垃圾”,然后站起了身:“这是密道。”
“你皇宫里的密道。”
裴舒强调了一下,然后对对暴君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怜悯道:“你真惨。”
暴君冷着一张脸看她。
裴舒歪头笑了起来,她把自己搁在地上的外衫捡了起来,套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刚刚那一觉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反正衣服已经干了个彻底。裴舒摸了摸外衫,然后看向了暴君:“你不急着出去吗?”
她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我领你出去吧。”
她走了两步,没听见后面有脚步声,疑惑地转了身,就看见暴君不怎么高兴地蹲在原地。
裴舒:“?”
暴君抬了头,烦躁地盯着她,难以置信地质问她:“这个甬道为什么这么矮?”
裴舒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诶。”
她轻快地笑了起来:“这你皇宫里的甬道诶,我怎么会知道呢?”
暴君又怒瞪向了她。
裴舒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唤小狗似的对他招了招手,然后自己继续向前走去。
她走了没有多久,就听见背后传来了闷闷的脚步声,裴舒没大在意,顺着自己留下的碎布条,往回走了一会儿,然后停在了一个岔路口。
————
【作者的话】
薛定谔的猫:(通俗解释)某件事本身处于叠加态,在你的观测(决定)下,坍缩成为最终状态。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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