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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具枯瘦的干尸,它有着巨大的骨架,在骨架之上,只绷着一张干瘪的皮。
裴舒下意识吞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她犹豫了一会儿,蹲下了身,仔细端详起了这具干尸。
这明显是个男性的尸体,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损伤,要么是病死的,要么是饿死在这间密室里的。
裴舒在尸体旁蹲了好一会儿,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后还是痛苦地站起了身,喃喃道:“不行,我不行……”
她真的不愿意去碰这具尸体。
她围着尸体绕了一圈儿,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去把他翻个面儿做个全面检查,干脆不再研究这具尸体,打量起了密室的其他东西。
密室并不大,墙壁上嵌着两颗夜明珠,密室中间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中间摆了个方形的摆件。
裴舒慢腾腾地挪到了桌子旁,低声和系统嘀咕:“你说这就只是个摆件,还是个新的机关。”
系统不敢乱猜,它沉吟了一会儿:“我可以做一个概率表——”
裴舒没有理会它的叽叽歪歪,抬手摸上了那个摆件,然后用力摁了摁。
密室里安安静静,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裴舒眨了眨眼睛,试探着又晃了晃那个摆件,但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放弃了折腾这个可怜的小摆件。她无头苍蝇似地在密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又停在了那具尸体前。
这个密室实在是什么都没有,但是这种一无所有反而衬得这具尸体愈发诡异。
裴舒盯着这具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把小绿伞掏了出来,点了墙壁,走回了甬道里。
甬道里已经没了人,裴舒往暴君离开的方向走去,她一路走走停停,然后停在了一处。
她在甬壁上摸了一圈,然后摁触了机关,从甬道里爬了出去。
这是个裴舒没来过的地方。她望了一圈四周,一眼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暴君。
他半倚着树,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拨拉来拨拉去,神情看起来很不耐。
裴舒笑了起来,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然后伸手轻轻一拍暴君的肩头——
暴君几乎是猝然回了头,他一把捏了她的手腕,下意识一个过肩摔,然后又堪堪收了力道。
他沉着眉眼,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凤眼眯了,眼尾冷冷地睨过来:“你发什么疯?”
裴舒抬了手,指腹轻轻一蹭暴君的手腕,笑了起来:“就是觉得你很乖。”
暴君眉眼一敛,漆黑的瞳仁直勾勾望了过来,沉郁一片,像是藏着把出鞘了的刀,寒意凛然。
裴舒直接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她把掌心覆在他的眼睛上,半靠在他耳边,低声和他耳语:“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呀?”
“刚刚甬道里的话你也听见了,但是你看起来不怎么惊讶,你肯定知道什么——”
女子贴在他的背上,她掌心遮在他的眼睛上,掌心柔软而又温暖。她的声音似是含着笑,轻快的,蛊惑一般地问他道:“你愿不愿意把这些秘密和我分享呀?”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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