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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了。
如果住所再变一变,他住进的是对门的那间,那就像是回到了最初原定的轨迹,是他最初计划住进来的模样。
复旧如初,他却并不高兴。
他想起小姑娘告诉他的:“能跟你成为邻居,是真的很开心。”
想起在她搬走离开的前天晚上,她敲开他公寓的门,把掌心的钥匙递到男人面前。她说:“这是钥匙,我租的公寓到月末才退,你要是想外公了,可以进来看看。”
末了,她像是察觉到男人的神情,又补了句:“我还有几天才搬走,就是怕这事弄忘了,才提前过来和你说的,也没那么快走。”
结果,第二天手机就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
【再见。】
简短的两个字,是两人约定的告别。
可……没有当面。
于是他不知怎么的,捏着那把带着金属固有冰凉温度的钥匙,在那间空荡荡的,挂着陈旧门牌的屋子前站了好久,久到似乎根本不会离开,也久到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开门。
站在这个狭小昏眛的楼道里,他往前看。
他能看到面前是那间往前数住了两年、仍存有老人记忆的公寓,也是那间往后数t住了两个月、还留有小姑娘痕迹的屋子。
似乎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有种酸胀的、饱满的情绪充斥在胸口之间。
而后慢慢地,慢慢地,男人的视野开始变得不那么清晰,有什么温热而滚烫的徘徊在眼眶之中,最终,眼泪还是落下了。
周而复始。
那一刻,他才终于清楚——
他拼了力想要回到最初的这个地方,可却始终弄丢了那个想要挽留的人。
……
所以他熬了好几夜的通宵,把手头上科研所的工作忙完了。
赶着最快的时间,来了她所在的地方,主动接过陈教授的忙,挑了个还算不太陌生的开场方式,给她讲题,送她去吃饭。
希望没有吓到她,也希望这小姑娘见到他是开心的。
只是,突然记起还有件事剩着没做。
男人笑着翻出手机,拔出了那个电话。
很快,坐在火锅店里的小姑娘把电话接起来,只听隔着一扇窗户,站在路边的男人在说:“突然记起,有句话忘说了。”
“什么?”
“你回头。”
蔡莞不解地转过头。
透过明净的玻璃,在外头刺眼光线的反射中,许柏成眯了眯颜,而后看清了不远处的靠窗桌位边,有个小小的女孩握着手机,目光落到这处。
两人对视,宛若当面。
男人懒散地扯了扯唇,而后,用几乎耳语的声音在对她说:“再见。”
带着几分低笑,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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