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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车声响动,裴景抬起头望去。
两个气势迥异的男人视线隔空相撞,一种诡谲冷森气息在无形中漫开,明明在空旷的场地,却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
他将吸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踩了踩,心中意外这人怎么来的如此之快。
赢司从车上下来,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低气压,看向面前男人的眼神,带着别样的犀利与愠怒。
以往他觉得不管遇到什么都应该不急不躁,沉着稳重解决,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可是今晚,他身上破天慌的多了一道气恼的情绪。
他停在裴景面前,压下怒意,嗓音凛冷克制地吐出三个字:“人在哪?”
这音色冷的周围温度都下降几度。
裴景眼睑垂下,喉结微微窜动,他看的出赢司在压制怒气,之前他跟他保证,请凤卿一帮忙会确保她的安全,眼下没有做到,是他的错。
“抱歉。”
“人在里面,医生给她做了初步检查,没什么事,只是睡着而已。”
这算是个无比庆幸的消息,也幸好只是累竭而已。
他打那个电话只是跟赢司报备一声,等人醒后,再把人送回去,就是对面挂电话太快,来不及说。
赢司面上冷沉,不做任何回应,视线移到他身后那道口:“带路。”
裴景无声轻叹,不再说什么,转身带人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休息室,里面布置简单明了,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衣柜,再有就是一张简易铁床,床上的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美丽的容颜像一幅宁静的画作,恬静,清雅,让人不禁想到了初绽的清莲,那是让人挪不开的美丽风景。
赢司快速走上前,借着睡眠灯光仔细打量她,没断胳膊没断腿,脸颊有些苍白,唇色也没有之前的红润,难得显出一丝易碎感。
明明早上还咋咋呼呼的小老虎,现在病殃殃的躺着,心里顿时窜出一股无名火气,偏头看向裴景的冷冽的目光带着无形压迫,似乎在质问他,这就是他所说的睡着?
谁睡着是这样子。
裴景静默无言,一动不动,脸上难得出现愧色。
赢司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后,目光再度回到凤卿一身上。
静默半响后,他弯下腰身,宽厚温暖的手掌落到她额头,试探体温,刚触摸到她的额头时,他愣了几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作出如此亲密举动,为了掩饰心中那点不自然,又将手移到她肩膀处轻轻摇了摇,声音不大不小喊了两声:“凤卿一。”
没反应。
他又喊了两声,还是没什么反应。
“先让她在这睡一晚吧,明早如果还是没有醒,再送她去医院也不迟。”身后的裴景突然制止他的动作,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睡的舒服着,不想她被吵醒。
赢司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抬手解动扣子,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极衬衫,白衬下全是健壮紧绷的肌肉,一呼一吸间的耸动全都是满满的张力。
他将盖在凤卿一身上的薄被掀开,理所当然的将外套盖上去,弯腰横抱一气呵成。
明明是第一次抱人,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生涩,反而觉得像是做了无数遍一般。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或许是在那段遗失记忆里他做过也不一定。
他颠了一下怀里的人,很轻,很软,像羽毛一样轻飘飘,没点重量。
许是她的警觉,在被人抱起那一刻,原本平静的小脸微皱,弯眉轻拧,像是抗拒别人的触碰。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的戒备心都是如此之大。
“人我带回去,有事后面说。”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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