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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嘉是被一个电话打醒的,丢了一地的酒瓶被她懒洋洋地踢到了,发出了叮当的脆响,晕妆的脸在镜子里显得不太好看。
她打了个哈欠,接电话道:“喂?”
那头小林声嘶力竭地道:“易姐!!!!!你可算接电话了!!!!!!”
易嘉懒懒地道,看了眼墙上的钟发觉临近十二点了,“什么事?”
小林:“我和几个部门开了两个小时的小群讨论了!!!!!!!池总在群里发的uitutuuuu和sasassss是摩斯电码吗????我们解不出来啊!!!!!压根不敢说话啊——!!!!!!”
小林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不是要裁员了啊?还是要杀鸡做猴抓几个人开会批评啊?????!!!!!”
易嘉内心os:比已发错群消息更可怕的是老板发错群消息(
阮绵睡醒的时候,脑袋里昏昏沉沉,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
眼前是白花花的地板,刺鼻的消毒水气息直往鼻腔里钻,勾得阮绵喉结滚动了一瞬,差点打了个喷嚏。
她从小就对气味比较敏感,不然也不会把池晏的味道记这么久、这么牢。
喷嚏的欲望刚刚涌上鼻腔,阮绵就硬生生将其忍了下去,连带着整个人都僵硬了,整个人刹那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似乎……
正靠在一个人的肩上。
男人的肩膀宽阔有力,服帖的西装料子光滑地贴着侧脸,阮绵保持一个睡姿太久,已经压得半边脸都热热的,耳朵那块儿更是热得如同火烧。
阮绵脑内的小人已经吵了起来:我怎么在他肩上我我我我睡觉是不是骚扰他了他有没有生气我要不要滚下来或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句谢谢或者对不起——
另一波小人呜呜哇哇地吵着:他他他不是不喜欢跟人接触的吗我这么靠近真的好吗是不是我太死皮赖脸了——
阮绵眼睫颤了颤,将呼吸的声音压到与睡着时一样均匀,缓慢地抬起眼看向旁边的侧脸。
池晏神色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如墨般的漆黑眸子淡然平静,漂亮得仿佛倒映了一潭幽凉的池水,白炽灯的光线洒落下来,在高挺的鼻梁上拉出一弯如月的弧,拢得俊逸的面庞覆着一层浅浅的微光。
阮绵看愣住了。
——她本来就知道池晏好看,但是近距离看,总觉得更好看。
好看得让她脑袋晕晕的,呼吸间全然是快要将她溺死的冷杉气息。
阮绵轻轻地张开唇,试图缓几口气。
奈何冷杉的气息、和她距离极近,甚至就落在了她的呼吸范围里,拉出了一个网,将他所有能呼吸的空气都浸泡灌入了男人的气味,半点脱离不开。
有些呼吸困难,心脏处仿佛有人悄悄地点起了火苗,冲她早已填满了有些呼吸困难,心脏处仿佛有人悄悄地点起了火苗,冲她早已填满了浓烈柴油的凹陷丢了下去,“唰啦”烧出了一大片。
她受不了地闭了闭眼,脸皮发烫,心跳得极快,总觉得亲密过了头。
阮绵之前从未想过会跟人距离如此近,而且还是跟喜欢的人距离如此近,好像一张唇就能蹭到对方的侧脸,用软软的唇瓣在上面撒娇般地挨蹭着,然后被男人低头回吻住,连带着温柔地捞进怀里。
然而这些都只是她自己满脑子跑火车,那人依旧平心静气地继续忙自己的事情,电脑的荧光落在修长的指节外侧,连指骨弯曲的弧度都比常人好看很多,柔韧有力。
阮绵闭了一会儿眼,终是控制不住快要漫上来扰乱耳骨的聒噪心跳声,抿紧了唇小心翼翼地再次偷眼看他。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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