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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洗得干干净净的出来，看到余先生正和人交谈。交谈的那人虽然背对着他，但是他的背影和衣着还是让程岫不过，后院起火，不死他死谁。而副官调转枪头的理由也很容易想象。蒋向峰的死与蒋向岚有关。他接近蒋向岚就是为了报仇。二来，这是一出极为复杂的戏中戏。副官还是蒋向岚这边的人，与余先生的合作是诈降。这个支持的理由不充分，可是很符合他对蒋向岚的了解。从刚才他就觉得，蒋向岚输得太轻易太草率了，有点对不起他&ldo;林赢交流（上）程岫在曹琋对面坐下。曹琋将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程岫挑眉：&ldo;你吃了吗？&rdo;曹琋微微抬起身子，从小肌肉男的手里抽走营养剂：&ldo;我有这个。&rdo;自顾自地打开吃起来。程岫等他吃完，才插了一块切好的牛排喂到他的嘴边。曹琋张口咬住，盯着他的脸，慢条斯理地咀嚼。程岫继续喂了三四块，曹琋喊停：&ldo;虽然我很享受这个时刻，但是你看上去快要哭了。&rdo;程岫坦白：&ldo;你应该吃得慢点，等营养剂在你的胃里发挥作用，省得吃撑。&rdo;他手里还插着一块肉，曹琋握住他的手，将肉挪到两人的中间，笑眯眯地说：&ldo;不如我们一人一半？&rdo;程岫看了看肉的大小：&ldo;我怕不够吃，会越界。&rdo;曹琋将肉放回盘子里，切成更小的一块，重新举起来：&ldo;你可以越得再多点。&rdo;程岫将切下的另外半块送到嘴里：&ldo;用刀分肉是个好办法。&rdo;曹琋：&ldo;……&rdo;小弱鸡趴在桌边，好奇地看着他们：&ldo;你们是在谈恋爱吗？&rdo;程岫说：&ldo;你觉得呢？&rdo;小弱鸡不赞同地摇头：&ldo;你们不能这么做。你还小，应该花更多的心思在锻炼上面。余先生知道会生气的。&rdo;&ldo;这是余先生为我们安排的约会。&rdo;程岫说。小弱鸡觉得自己的三观要炸裂了。他吃惊地捂住嘴边，然后看小肌肉男。小肌肉男说：&ldo;不行。余先生不会对我们这么好的。&rdo;小弱鸡忧伤地说：&ldo;好吧，那我们还是等成年之后再发生点什么吧。&rdo;……程岫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了一圈：&ldo;你们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是属于家暴？&rdo;&ldo;我打不过他，所以我希望他能训练我变得耐打一点儿。&rdo;青春期的少年对谈感情的先锋军总是有着谜样的好奇，小弱鸡兴奋起来，&ldo;余先生不喜欢一事无成的人。他是因为你们很能谈恋爱才允许你们的吗？&rdo;曹琋毫不犹豫地说：&ldo;是的。&rdo;程岫一边回味着牛排的味道，一边瞪他：&ldo;是的？&rdo;曹琋说：&ldo;你觉得哪方面不是，我再改进。&rdo;小弱鸡说：&ldo;你们在一起会接吻吗？&rdo;程岫说：&ldo;不会，我们都借位。&rdo;曹琋：&ldo;……&rdo;小弱鸡说：&ldo;你们会在一起睡觉吗？&rdo;程岫说：&ldo;不会，我们都打坐。&rdo;曹琋：&ldo;……&rdo;小弱鸡说：&ldo;你们会结婚吗？&rdo;程岫说：&ldo;不会，这项技能没人教过。&rdo;曹琋忍无可忍地将人一把拉起来，拽着往外走。小弱鸡和小肌肉男像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曹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让小跟屁虫去外面守着。小跟屁虫不解地说：&ldo;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rdo;曹琋说：&ldo;为什么不听呢？&rdo;两人也想不出不听的理由，乖乖地去了。曹琋让程岫在墙边站着，然后壁咚，低头看程岫：&ldo;我们接吻靠借位？&rdo;程岫说：&ldo;那部分少儿不宜。&rdo;曹琋说：&ldo;我们晚上都打坐？&rdo;程岫认真地说：&ldo;坐姿也可以很精彩。&rdo;曹琋绷不住嘴角翘了翘：&ldo;不会结婚？&rdo;程岫仰头：&ldo;你教我啊？&rdo;曹琋眼里的温柔抑制不住地往外溢：&ldo;乐意之至。&rdo;程岫伸出手指，挡住曹琋慢慢靠近的脸：&ldo;气氛这么好，谈点正事吧。&rdo;曹琋看了看四周。&ldo;不用看了，到处都是监控，男厕所都有。下次解决生理需求，最好插根吸管在裤裆里。&rdo;程岫嘲弄地说。曹琋说：&ldo;已经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吗？&rdo;&ldo;你觉得副官还有药可救？&rdo;&ldo;……&rdo;曹琋不置可否，脸又往前凑了凑，&ldo;我们还是加强一下谈恋爱的技能，让余先生多挖掘我们的存在价值。&rdo;程岫说：&ldo;从讲故事开始……&rdo;他把自己和蒋向岚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不过在故事里，蒋向岚依旧是宋昱，没有点破身份。曹琋还假惺惺地问：&ldo;宋昱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rdo;程岫跟着瞎扯：&ldo;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余先生某个疯狂的爱慕者。&rdo;气氛渐渐凝重。曹琋不悦地皱眉：&ldo;在听你讲故事之前应该先&lso;借位&rso;一下。或者我们现在&lso;打坐&rso;改善一下心情？&rdo;&ldo;比起打坐，打架更适合。&rdo;程岫问，&ldo;你有什么故事要分享的吗？&rdo;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将经历说出来是因为这些事情余先生都知道，就算被监控录下来，也不过是将知道的事情再知道一遍。但是曹琋视角发生的故事是余先生的盲区，他不确定哪些能说。曹琋说：&ldo;在宋昱当道期间，我是阶下囚，后来副官揭竿起义，我就跟着鸡犬升天，被奉为座上宾了。&rdo;程岫说：&ldo;揭竿起义？&rdo;曹琋说：&ldo;在船上抓了几个人。&rdo;程岫用眼神提问：小辫子和老五？曹琋眨了眨眼睛。程岫想起了付晨曦的下场，小辫子和老五身为余先生前亲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待遇。他摸了摸曹琋的胳膊：&ldo;你有没有怎么样？&rdo;曹琋说：&ldo;吃牛排算不算？&rdo;&ldo;算了。&rdo;程岫翻了个白眼。两人累了一天，又待在言论自由有限的地方，实在没什么心情谈风花雪月，由小弱鸡他们带路，去了宿舍。宿舍用古地球的话说，就是大通铺。像柜子抽屉一样，拉开来，躺进去，一人一格，连坐起来都困难。抽屉一关上，就像被关在笼子里。曹琋和程岫都很排斥。小弱鸡上下打量程岫的身材：&ldo;你不用担心，你的身材进去之后，空间绰绰有余。&rdo;程岫说：&ldo;我就喜欢没事瞎操心。&rdo;小弱鸡和小肌肉男上蹿下跳地劝了半天，又自己上场演示，始终给没有说动他们，最后还是曹琋说了一句：&ldo;不然没地方睡了&rdo;才算让程岫点头。为了促膝长谈，程岫主动邀请曹琋入屉。进去之后，程岫发现自己低估了抽屉的大小，以他的身高，竟然还能半坐起来。曹琋的腿太长，不得不屈膝侧躺。程岫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地敲了两下，曹琋又挠他，两人闹了会儿，才消停下来，关了灯。陷入黑暗之后，程岫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动起来，问他副官到底是什么角色。曹琋说现在还没法判断，但不像是余先生一伙的，小辫子和老五还被他扣在手里，没有给出去。程岫问小辫子和老五的反应。曹琋说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没有太用力。这就很微妙了，副官的立场还没有尘埃落定啊。曹琋抓着他的手，又悄悄地写：余先生发现你身份的可能性有多大？程岫说不好说。的确不好说，如果知道他是谁或是知道复活实验室的事，那他和宋昱在厕所里的对话已经将他的身份暴露得不能再暴露了。反过来，不知道他身份的人，或许会有猜疑，却不能肯定。毕竟，复活、返老还童这样的事除非亲眼看到，一般人很难相信。关于宋昱提到的&ldo;他的身份&rdo;，只要一口咬定是因为长得像林赢，自认为是林赢转世，就能糊弄过去。当然，这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最要紧的是余先生想相信哪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