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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餐一顿之后，两人都瘫在椅子上不想动。程岫抖着腿儿哼小曲，完全沉浸在个人世界。曹琋脑袋则不停地转悠着这两天发生的事。他对基地自毁装置很有信心，相信所有的资料和痕迹都已经抹得一干二净，但是华英璋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他不发疯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挺正常的，要不华敏也不会把他当做下一代唯一的希望，但糟心的是，华英璋最近得了&ldo;一见他们就发疯&rdo;的毛病。程岫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上方。曹琋吞了口口水：&ldo;需要我闭上眼睛吗？&rdo;程岫说：&ldo;看你的面相，你很愁苦。&rdo;原本不怎么愁苦的曹琋闻言，真的有点愁苦：&ldo;我长着一张苦脸？&rdo;&ldo;笑一笑就不苦了。&rdo;程岫捏他的脸。曹琋握住他放在自己嘴边的手，用力的亲了亲：&ldo;现在是不是笑得很甜？&rdo;程岫说：&ldo;严格说，是很奸。&rdo;曹琋说：&ldo;没有&lso;干&rso;，怎么&lso;奸&rso;？&rdo;程岫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回答：&ldo;就算干了，没有&lso;女&rso;，也没法奸。&rdo;曹琋语塞。程岫在他旁边坐下，靠着他的肩膀：&ldo;在想华英璋？&rdo;曹琋说：&ldo;别人总是遇小人，我们总是遇疯子，你说谁更衰？&rdo;程岫毫不犹豫地回答道：&ldo;我们。&rdo;蒋向岚和华英璋这种级别疯子的战斗力，直接秒杀成千上万个小人的综合值。他问：&ldo;蒋向岚怎么样？&rdo;曹琋说：&ldo;出来逛了一圈之后，安分地躺进救生舱里了。&rdo;&ldo;他怎么出来的？&rdo;尽管程岫对蒋向岚一定会出幺蛾子的说法很赞同，却始终想不通他怎么出幺蛾子。曹琋看了视频，结合自己的理解，说：&ldo;他把加热解冻的装置缝入了自己的身体里。&rdo;程岫惊叹之余，信心百倍：&ldo;我现在觉得华英璋不算什么了。&rdo;疯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蒋向岚都拿下了，华英璋算什么！曝光（中）离开美女星系之后，他们没有立即回中央星系，而是发了条信息给蒋向峰，要他尽快赶到首都星附近的荣业星秘密碰头。程岫有点担心：&ldo;你确定你能在开学之前赶回首都星？&rdo;曹琋安慰他：&ldo;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对班主任食言了，他会习惯的。&rdo;程岫说：&ldo;他送给我们的擀面杖已经可以当双节棍了。&rdo;曹琋说：&ldo;三节棍更结棍。&rdo;程岫给了他一个优雅的白眼。潘多拉星系离荣业星的距离很远，差不多横跨了半个星国，别说蒋向峰赶来需要时间，连消息传达都需要好几天。趁着这段时间，曹琋带着程岫去附近星系溜达。中央星系附近大多是参与星国建立的元老星系，就算经济不发达，但在星国的权益都受到了保障，唯一的例外，就是曾经顽强抵抗星国&ldo;侵略&rdo;的方芒星系。星国成立之前，方芒星系就受到了邀请，但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其后数十年，星国一直没有放弃说服它加入，但是，不管星国开出什么条件，或是通过不断地接受成员，飞速发展，成为宇宙中数一数二的庞然大物，它依旧像一颗钉子，坚定而孤独地留存在星国的包围圈中，不屈不挠。直到某位七星上将横空出世，率领星国一半集团军远征侵扰星国西方的马哈星系，并且用炸毁数个星球这种充满争议的手段来唱响胜利凯歌，才真正吓怕了方芒星系，主动提出加入。不过，就算提出加入，方芒星系也只肯承认表述上的&ldo;星国所属&rdo;，在行政、军事方面都极力排斥星国的干涉，只肯在经济上往来互动。这点触犯了曹家的底线，当时还是曹燮的曹琋直接操纵议会，否决了提案。方芒星系只好与何家合作，折腾了几年，花了不少钱，才勉强通过。但其后十几年，曹家势力如日中天，方芒星系虽然加入了星国，日子却很不好过，以至于一百年以后的今天，依旧处于被打压和忽略的地位。曹琋和程岫来这里，当然不是赔礼道歉，事实上，时至今日，曹琋依旧对当年对方芒星系&ldo;轻易&rdo;放行而耿耿于怀。他提到这件事，依旧很懊恼：&ldo;要不是当时失恋没心情，我才不会答应何家的交换协议。移民星系的补助协议只要多花点时间，总能拿下来的，但是方芒星系……太可惜了。&rdo;程岫说：&ldo;有什么可惜的？&rdo;曹琋习惯了对他坦诚以待，回答道：&ldo;为了限制何家的势力，我在方芒星系的加入协定上提了不少限制，包括经济发展的方向以及基础补助政策，把更好的资源挪给了地理位置和资源环境更差的蝴蝶星系。事实证明，这一举动完全是事倍功半，损人不利己。&rdo;他也曾经年轻气盛过，急功近利，不计后果，发现因小失大时，已后悔莫及。程岫抖抖脚：&ldo;毫不意外。国政议会本来就是宇宙最大的贸易市场，不停的有人赚钱，不停的有人亏本。祝愿你下次手气好点。&rdo;曹琋知道他对政客没什么好感，连忙转移话题：&ldo;我以为我刚才那段话的重点是‐‐当时失恋没心情。&rdo;程岫掏了掏耳朵表示没听到，跟着又转移了话题：&ldo;去方芒星系干嘛？&rdo;曹琋说：&ldo;换一身行头。&rdo;虽然在嫦娥星的画面被屏蔽了，但是考虑到华英璋&ldo;死缠烂打&rdo;的尿性，还是重新包装一下自己比较好。方芒星系因为经济不发达，政策不开放，有很多三不管的灰色地带。曹琋的目的地就是一颗被称为&ldo;真空地带&rdo;的希望星。曹琋在路上对程岫科普：&ldo;希望星原名&lso;茶星&rso;，茶产量很高，后来被发现了青铁矿，被当时的星系系长改名为希望星，并调拨了大量的资源进行开采，可惜，仅仅两年时间，青铁矿就被采尽，因为过度开发，也无法再出产茶叶，大部分民众失去了生活来源。星系政府拨了两次救济款之后，就置之不理了。唯一能够证明这颗星球曾经风光的，大概就是&lso;希望星&rso;这个名字吧。&rdo;程岫靠着椅背没吭声。&ldo;睡了？&rdo;曹琋凑过去，发现他只是托着腮发呆，但是脸色看上去有些沉重。曹琋暗悔多言。程岫半晌才幽幽地叹了口气：&ldo;我们打仗时喊的口号是保家卫国，但事实上，就算不停地打胜仗，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们的家园。&rdo;曹琋握住他的手：&ldo;这不是你的责任。&rdo;程岫回头瞪着他：&ldo;当然不是我的责任。&rdo;曹琋与他十指相扣：&ldo;我知道我自己做得很不够好，很需要有一个人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地监督我，一言一行，一举一动。&rdo;程岫说：&ldo;这很简单，把你投进监狱。&rdo;曹琋：&ldo;……&rdo;希望星的进入手续比想象中的更加简单，曹琋花了几个钱，网购了个证件，租了个仓库，就一切搞定了。他将那艘大飞船停放在仓库里，又租了一架小的，将救生舱转移了过去。&ldo;星空天使&rdo;在几次战斗中，损伤严重，需要及时维修，费用不低，程岫看着预算单有点肉疼，想了想说：&ldo;要不卖了吧？&rdo;曹琋激动地反问：&ldo;为什么？&rdo;程岫说：&ldo;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想定制一款新的机甲，更先进的。你和刘玉年合作的铁矿什么时候能收钱？&rdo;曹琋倒不觉得他败家。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想为心爱的人买单了，只恨没机会。他说：&ldo;糟糠之妻不下堂。喜新也可以不厌旧。&rdo;程岫说：&ldo;多浪费，放着也是沾灰。&rdo;比起曹琋，他倒是洒脱得多。曹琋终于说出心里的想法：&ldo;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rdo;程岫震惊：&ldo;什么时候的事？&rdo;&ldo;&lso;星空天使&rso;和&lso;天使卫&rso;。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拆散他们？&rdo;&ldo;……&rdo;程岫无语，&ldo;这种单方面的也算数吗？&rdo;曹琋好奇地问：&ldo;你第一次听到&lso;天使卫&rso;的时候，是什么想法？有没有感觉到我的用心？&rdo;&ldo;有。&rdo;程岫说，&ldo;非常想找你打一架。&rdo;&ldo;为什么？&rdo;&ldo;呵呵，让你认清楚，到底谁是英勇的骑士，谁是娇滴滴的公主！&rdo;&ldo;……&rdo;&ldo;机甲公主&rdo;最后还是没卖成，程岫和曹琋买了零件和工具，自己摸索着维修。期间，蒋向峰回了消息，约定了见面的时间。程岫算了算，如果不耽误的话，勉强能赶在开学前赶到，但是开学前一周就不要想了。程岫说：&ldo;要是进不了青阳学院，我们是不是要留级一年？&rdo;不等曹琋回答，又自言自语地接下去，&ldo;以班主任的性格，很可能直接劝退。&rdo;曹琋很想得开：&ldo;大不了去中央军校读考古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