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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已经有了见不到曹琋的预感，看到重逢（中）邱旭以为程岫会问起曹琋，谁知他从头到尾只字未提，只是要了一份第十一军团目前的人员名单和行动报告。等其他人出去之后，他跟着了出去，叫住秘书，低声说了几句才回来。程岫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袋果冻，正一个接着一个地吃，听到动静，眼皮子不抬：&ldo;怎么样？&rdo;邱旭笑道：&ldo;我还以为您并不关心。&rdo;程岫说：&ldo;秘书机不机灵就看现在。&rdo;&ldo;幸好我勉强合格。&rdo;邱旭说，&ldo;曹琋的潘多拉驻军暂时归并到第十一军团，他目前就在第十一军团的主舰上。我已经问了主舰通讯号码。&rdo;袁珂疑惑道：&ldo;秘书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rdo;最兵荒马乱的时候，竟然还能记住一个中校的去向。邱旭看了眼毫不惊讶的程岫，笑道：&ldo;有些人，注定万众瞩目。&rdo;程岫补充道：&ldo;就像一天不开屏都睡不着觉的孔雀一样。&rdo;他说得轻松，眼下两抹青灰却骗不了人。邱旭倒了杯牛奶给他，催促他休息。程岫说：&ldo;资料还没看完。&rdo;邱旭说：&ldo;您知道什么时候秘书最好用吗？做课堂笔记的时候。我之前&lso;充电&rso;这么久，浑身都是力量。&rdo;程岫说：&ldo;有些东西藏在细枝末节之处……&rdo;&ldo;人与人的信任就看现在了。&rdo;袁珂也帮着邱旭说话，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推到旁边的沙发上去。相处了四年，多少摸熟了程岫的脾气，知道他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发脾气。程岫一屁股坐在沙发，想了想就躺下了：&ldo;好吧，动静小点儿，不要干扰我打呼。&rdo;邱旭笑了笑：&ldo;放心，我的伴奏声一定不会喧宾夺主。&rdo;程岫说睡就睡，虽然没有响起呼噜声，却很快呼吸声悠长。袁珂也是几天没睡好，自己去外面找两个地方凑合，邱旭则接过了程岫的工作，静静地看书做笔记。等程岫醒来时，外面天已经黑了，邱旭正靠着椅子浅眠。程岫起身出门。门一开，邱旭就醒了：&ldo;您上哪儿？&rdo;&ldo;出去走走，&rdo;程岫说完，顿了下，又补充道，&ldo;可能走得有点远，不用等我。&rdo;邱旭说：&ldo;您打算视察第十一军团？&rdo;从元宝星系到中央星系，从利利党到上将办公室，邱旭平步青云、屹立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程岫赞赏地说：&ldo;形势严峻，我应该去前线鼓舞士气。&rdo;&ldo;我来安排。&rdo;邱旭说。程岫原本想着私人行程，开&ldo;星空天使&rdo;直接溜达过去，但见邱旭坚持的模样，便点了点头：&ldo;不要太兴师动众，这个时候，我们不搞形式主义。&rdo;……虽说不搞形式主义，但是，这也忒随意了一点吧？程岫无语地看着上上下下搬运货物的工人。邱旭说：&ldo;刚好有一批物资要在今天早上运送过去，您以护送物资的名义，顺道视察前线，不但名正言顺，还能体现出您关怀前线战士，心系战局。&rdo;一听就是曹琋惯用的风格，做什么都要给自己按个体面的由头。&ldo;这应该是你进利利党以后感染的毛病。&rdo;程岫对他表示深切的同情，&ldo;我现在去见一见病原体，希望能找到彻底根除的办法。&rdo;邱旭说：&ldo;……如果我说我没有领悟您的意思，会不会影响我在您心目中的地位？&rdo;程岫笑着调侃他：&ldo;当然不会。一直做地板的还能影响到哪里去？&rdo;……上司损我千百遍，我待上司如初见。邱旭默读&ldo;秘书精神&rdo;，微笑着叮嘱他安全事宜。程岫被碎碎念得头疼，正要上船，就看到袁珂带着几个警卫小跑着过来了。程岫摆手：&ldo;你们跟着邱旭，有护送物资的战士保护我就够了。&rdo;&ldo;那我们护送护送物资的战士。&rdo;袁珂不等程岫反对，身体一矮，就直接钻进了飞船。程岫不敢置信地看向邱旭。邱旭说：&ldo;预定了他的船票。&rdo;&ldo;你们真的考虑过一对久别重逢的情侣重逢时希望旁人回避的心情吗？&rdo;程岫小声抱怨着上飞船。航行一切顺利。将近半夜的时候，就靠近了第十一军团的星舰群。只是这次安检的时间特别长，飞船被引入一艘星舰后，还进行了人员检查。当然，当程岫走出来时，安检也就结束了。程岫的警卫有些生气，怂恿袁珂反过来检查对方。程岫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ldo;发生了什么事？&rdo;驻守该舰的少校脸色非常难看：&ldo;在一个小时前，也有一辆运送物资的飞船过来。&rdo;程岫心倏地提起来：&ldo;现在呢？&rdo;&ldo;已经送到主舰了。&rdo;伪装是马哈人的绝技，要不然当年也不会突破重重警卫，成功暗杀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用这一招。别人不清楚，曹琋应该会防备吧？要是连这点伎俩都看不破，曹琋干脆改名叫没出息算了！程岫心里紧张，神色也显露了几分，嘴里还忍不住说了一句：&ldo;托马的曹燮！&rdo;离得最近的袁珂：&ldo;……&rdo;林赢上将和曹琋幕僚长是宿敌的传言果然是真的。都多少年过去了，不经意间，还是保持着以咒骂对方为口头禅的习惯。因为程岫在物资运送飞船上的消息被传递了出去，所以飞船很容易地通过了层层关卡，进入主舰内部。程岫从飞船里下来，就看到一排黑压压的人四肢健全、毫发无伤地站在门口迎接。为首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身材高大，当程岫走到他面前时，不得不抬头才能与其对视。老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冰冰地说：&ldo;上将，这里太危险了，您不该以身犯险。&rdo;程岫笑容微敛，淡然道：&ldo;既然你用了&lso;您&rso;，就应该知道这里我说了算。&rdo;老头皱眉道：&ldo;总统下落不明，我们已经焦头烂额，如果您再出什么状况……&rdo;程岫说：&ldo;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不会保护我吗？&rdo;&ldo;这是当然，但是……&rdo;程岫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ldo;既然你会保护我，那我出状况的时候你都已经尸骨无存了，还担心什么焦头烂额？&rdo;&ldo;既然如此，我就找地方躺棺材去了，不奉陪上将了！&rdo;老头气呼呼地转头就走。他身后大多是第十一军团的人，齐刷刷地跟走了一片，露出了站在最后面的一个人。程岫收住了脚步，与他隔着五六步的距离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