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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搞得你们也心情不好，还白白把搜集起来的东西送给别人。”“不说那些，你也是受害者，我们理解。”张知在他旁边坐下，“等他们来了，再问问你儿子去哪了吧。”赵峰年苦笑着摇摇头。从“赵落”几岁起，他们“父子”就一直保持视频通话，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怀疑赵落不是他儿子。他很肯定，离婚之前，戴美娇生下的儿子是他的，可是之后，他儿子去哪了？极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孩子从小就被戴美娇丢掉了，一直用跟汪洋生的儿子——汪海来欺骗他，为了让他心甘情愿支付抚养金。一个几岁大的幼童，能不能长大都是问题，更何况后来的末世。如果没有父母在身边保护，真的有活下去的可能吗？赵峰年连去询问戴美娇的勇气都没有，换成正常情况，他应该去逼问戴美娇，他真正儿子的下场，可就因为担心得到更确切的消息，比如生病死亡，比如戴美娇不想抚养，卖给了人贩子等等。以刚离婚那会戴美娇对他的厌恶，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戴美娇本人也没那么喜欢小孩，可能那会太年轻了，对“母亲”这个角色很抗拒，对真正的赵落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他寻找了那么久的儿子，很可能已经死掉了，这样的结果，他承受不起。见赵峰年情绪低落不已，张知也觉得难受，“你那么爱你儿子，老天不会这么残忍，夺走你们父子相聚的机会，放宽心，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一定都会帮你继续寻找。”“……谢了，真的。”赵峰年有些哽咽。正当两人谈论此事时，大门外传来门铃响声。“应该是他们来了。”张知起身，“我出去看看，你如果不想面对他们，我们替你处理，还有你儿子的下落，我们也会尽量帮你问清楚。”赵峰年嘴唇动了动，沉默着撇过脸，没有勇气跟张知出去。张知开门出去，秦池正在等着。“老赵怎么样？”“还好，情绪虽然低落，但没有失去理智。”张知看慕子跟谢玉沼已经出去开门了，牵过秦池的手，“待会直接把人往地下室带怎么样？”“放心吧知哥，地下室我昨天就整理好了，绝对够他们一家五口住的。”秦池阴险地笑起来。乔安已经跟自卫队的人打过招呼了，就算在院子里发起冲突，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不过在地下室里更方便。两人下楼走到院子里，见汪洋跟另外两个儿子正抬着赵落——汪海进来。“哎哟，哎哟喂，好痛啊，好痛啊爸爸，救救我啊爸爸……”汪海嚎得极其凄惨，一条腿上缠满布条，应该是找不到绷带，只能用布条代替。汪洋也跟着惊恐地喊，“赵峰年，姓赵的，你儿子腿都断了，快来看看啊，你再不理他，他这辈子都废了！”慕子小声对巴屏说，“就算腿没断，我看他这辈子也废得差不多了。”“可不是，那体积比老巴我都大了，他年纪轻轻的也不怕得三高？”作为所有人中体积最大的那个，巴屏都对汪海的个头感到震撼。这孩子一百七八十斤是有的，也亏得他爸爸跟兄弟们能抬动他。没过一分钟，汪家的一个男孩就抬不动汪海了，手臂酸软直往地上跌，汪洋跟另一个孩子也受不住了，只好跟着把汪海丢到地上。地面全是积雪，汪海穿着破旧的棉裤，一下就被雪水弄湿了，可又不敢跳起来，继续痛哭哀嚎，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汪洋继续大喊，“姓赵的，你还是不是人了，你连你亲生儿子都不管，你是要看着他死吗？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滚出来，不然我也不管赵落了，你就眼睁睁的看你儿子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吧！”戴美娇也凄厉地哭起来，“赵峰年，峰年，你赶紧出来吧，咱们的儿子是真的要残废了呀。就因为他听了你的话去干苦力活，从高空掉下来，把腿都摔断了！他是个好孩子，不想麻烦你，可我这个当妈的不能看他变残废呀！他还这么年轻，要是腿真的断了，下半辈子还怎么活啊！”慕子跟谢玉沼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老袁和文嘉也站在廊下，一个录像一个抽烟，淡定地等他们表演。张知站在门后躲避风雪，低声对秦池说，“他们嚎够没有？”要是嚎够了，就该往地下室拖了。秦池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了，我马上去。”说着他立即走上前，对老袁几个使了个眼色，谢玉沼跑得最快，三两步就走到戴美娇面前，笑眯眯地把人看着。先前不见他们行动，汪家五口还有点心虚，担心他们真的见死不救，结果这会看他们纷纷上前，众人心里都是一喜，心想这么鬼哭狼嚎果然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