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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确定吗？”

范新海坐在办公室里，转着办公椅，说：“天底下没有我范大少查不到的事儿。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王九龙说：“我希望你先不要声张，我自己处理。”

“什么你自己处理，我好歹也是受害者啊，这也是我的事儿。”

王九龙无奈道：“我知道，我是说，先等等再说，不急于一时。而且……我也很疑惑，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五十八

今天是周末，凌盼原本就计划着休息的时候去王九龙给她的那个地址去看看。

因为王九龙还有演出，所以她没告诉他。

凌盼开着车，来到那个地址。

下了车，凌盼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建筑。这是一家画廊，规模并不大，也没有多么的豪华。

凌盼站在门口良久，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现在进去，她要说什么？她有什么可说的？是和他吵一架，质问他当年为什么放任凌云带她走吗？还是和他热泪相拥，诉说这么多年的思念，感慨一下他们的父女情？

好像每一种可能，她都不想发生。既不想和他争吵，也不想和他相认。

那她来这里是干嘛的呢？

他依旧是个画家，是否依旧像以前那样，静静地坐在院子里，让小小的她帮忙调颜料，他则温柔的笑着画下他的每一幅作品。

他会耐心的陪她玩闹，闯了祸，温柔的斥责。他教会了她如何去和周围人相处，告诉她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是错的，每天睡前都会给她讲故事。

那时的他，真的是个好父亲。

以至于，凌盼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有母亲，因为她觉得，她根本不需要母亲这个角色。

可是……他还是把她推给了凌云。或许对他来说，她和二百万是等价的吧……

终于，凌盼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进这座画廊。

推开玻璃门，入眼的便是琳琅满目的画作。

画廊虽然不大，但空间还是不小的。

中午时分，画廊并没有人，里面十分安静。高跟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虽不大，但在太过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凌盼缓缓地走过每一个画作，很认真地欣赏着它们。

这个画廊其实有点绕，有几次凌盼差点拐不出来。

正当她找路的时候，不经意地扭头，瞬间僵在原地。

在她面前，挂着一副巨大的画作。那是一个小女孩的笑颜，晶莹狭长的丹凤眸因为笑着而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整齐的刘海，可爱的娃娃头，带着婴儿肥的脸蛋。

画中的小女孩看起来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那年夏天，她赤脚踩在池塘里抓蝌蚪，爸爸就坐在岸边，眉眼温柔的笑看着她，拿起画笔在画板上画下了那时的宋盼盼……

眼前的画渐渐变得模糊，她下意识用手擦了一下脸颊，湿润的感觉从手指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