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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青玉又道：&ldo;狐狸便是有些天分，想口作人言至少也要七八十年，若想化作人形，少说也需一百余年。&rdo;

道之右手登时僵在夏郊额头之上，&ldo;这般说来，小十七年纪也比你我加在一起还大？&rdo;

青玉将虾肉整齐摆在道之眼前的小碟上，&ldo;狐族心智成长比起咱们慢上许多，夏郊在你面前也现过人形，你瞧着像是多大？&rdo;

&ldo;十六七？看着可比我小上几岁。&rdo;若是夏郊变出一副中年男子模样，道之也不会将他安然抱在怀中，&ldo;莫非他也与咱们十六七少年相仿？&rdo;

&ldo;不错。&rdo;

道之彻底撂下心理包袱，吃尽碟中虾肉，视线又落回夏郊兄妹身上，青玉便问：&ldo;不太合口？&rdo;

道之摇头，&ldo;没有。&rdo;

青玉虽然扯着嘴角，但眼睛里没半点笑意，&ldo;这可不是真话。&rdo;两只小狐狸发觉气氛有变，一同卷成一团缩到道之脚边。

道之弯下腰，从椅子底下捞起夏郊抱在怀里，揉了揉狐狸的肚子。

&ldo;你是怕我怪罪厨子？我这一睡十五年，府里的老人一个不剩。&rdo;

道之挤出两个字，&ldo;果然。&rdo;她想了想又问，&ldo;一个故人不剩，莫不是你都亲去看过了？&rdo;

青玉平静道：&ldo;我辨人全靠气息‐‐便是魂魄本色。纵然外表会变，但气息总不会变。&rdo;

&ldo;原来如此。&rdo;道之捏着夏郊前腿诚恳道，&ldo;咱府里的厨子水准委实一般，小十七只吃两口，小郊吃过几顿饱饭之后今天这餐也状似难以下咽，给你吃的菜式尚且如此，青玉哥哥，这两天我想吃些甜腻腻的点心，可一直想着就算说了，做来送来，我怕也没胃口了。&rdo;

一个&ldo;咱&rdo;字让青玉甚是轻松，&ldo;这点小事怎还能不让你如愿。&rdo;

果然青玉吩咐下去，丫头们进门收拾碗筷，青玉房里的大丫头看见桌上十余样菜几乎都也没动，神情微变。青玉与道之二人漱口，洗手，直到丫头奉了茶来。

青玉笑向道之道：&ldo;从明天起府里之事要烦劳你。&rdo;道之还未回答，青玉身边大丫头已然跪在地上磕头不止，青玉拉了道之的手不慌不忙道，&ldo;不管我那三弟说过些什么，也不管你们之前是在我皇兄身边伺候，这儿是宁王府。道之是我父皇母妃亲自给我定下的王妃。&rdo;说着，招呼门外候着的总管，&ldo;把这几个丫头连厨子给我退回老三那儿去。然后送点能入口的点心，再挑几个乖巧丫头，&rdo;又轻抚道之手背，&ldo;道之，你帮我选上几个便是。&rdo;

半个时辰过后有丫头来讨示下，道之应允，侍女便送来各式精致点心，一口气吃了四五块，塞给夏郊兄妹十七八块之后，青玉这才放心，&ldo;可真是饿了。&rdo;

吃了些消食的香茶，道之前去洗漱，此刻路丹前来接走十七，青玉手拈赤红阴丹，漫不经心向自己小师弟道：&ldo;路师弟缚字诀练至哪层？&rdo;

路丹闻言不由欣喜，&ldo;大师兄这便要收拾窦江？我早已做下准备。这些日子我一直留心探查，窦江他这十几年进境实在有限，我便是这副僵死之身，克制窦江饶有余裕，万一花花也为窦江所控，我缚住他师徒二人也绝不在话下。&rdo;

青玉并不睁眼瞧他，&ldo;小师弟，咱们玄天派非掌门不传的《心经》我只不过多让你瞧上几行……&rdo;

路丹噗通一声干脆跪在地上，&ldo;大师兄，你知我绝无篡夺之心。&rdo;

青玉笑道：&ldo;小师弟，若是只有窦江，即便算上我皇兄，我又何须这般谨慎？&rdo;

路丹当即面露惊恐之色，&ldo;莫非……&rdo;

&ldo;小师弟，&rdo;青玉吞下手中丸药，&ldo;小师弟，你若能同时牵制两位护法，咱们便有十成胜算。&rdo;

&ldo;谨遵掌门师兄吩咐。&rdo;路丹磕头，起身抱起小十七，缓步走出门去。

趁着丫头们铺床收拾的功夫，青玉也去泡澡。

再回来，道之已经坐在床上，夏郊老老实实趴在她腿上。眼见青玉平静如初，换了衣裳便靠到床头，腰下垫有软枕，双腿架在堆得厚厚的软垫之上，一望便知惬意。

道之暗下决心，上前抓了他袖口，凑在他耳边，&ldo;青玉哥哥……&rdo;

青玉顺势拉住道之的手，&ldo;怎么？&rdo;

他的手温暖有力，道之两眼一闭，&ldo;我……那个……来了……&rdo;声音越发微弱，双颊渐渐染上绯红，&ldo;我本不想说，但又怕你没个准备。&rdo;

青玉笑道，&ldo;闻到了。&rdo;

道之脸蛋越发涨红，&ldo;我还是回去睡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