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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第1页）

有了沈择之的帮助，衡鸢的病情有所好转，但还是不能做手术。这个时候急不得。

“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了，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我会让我那位朋友来给你做手术。”沈择之说。

“嗯，好。”衡鸢靠在沙发上，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看见号码，愣了一下。

“秋译一个小时看不见你就想你了？”沈择之开玩笑道。

“不是，”衡鸢看向沈择之“是个陌生号码，我不认得。”说着，她接起电话“你好。”

过了几秒，却并没人回答。

衡鸢坐直了身子“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母亲要做手术了。”

一句话，让衡鸢的心沉入海底。冰冷，死寂。

“现在来找我？我也要做手术，我也需要钱。”衡鸢很清楚对方是谁，也很清楚他们要什么。

沈择之发觉不对劲，起身走到衡鸢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做什么手术？你妈是心脏病，再晚一点就有生命危险！她的命是你能拿来开玩笑的吗？”对方一阵呵责。

衡鸢冷笑了一声，对一旁的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又用冰冷的口吻“回敬”对方。

“我做什么手术需要告诉你？八百年不问我的死活，需要钱了来找我？

“亏你们现在来找我，要是再晚一点，就去地下找我吧。”说完，她便挂断电话，随手扔在桌子上，坐回沙发狠狠地在沙发上砸了一拳。

“别生气，你现在情绪不能波动这么大，病情会恶化的。”

“我也不想……”衡鸢只觉得胃部抽痛。她好久没有这么胃痛过了。

沈择之看她脸色惨白，蹲下身问着她感觉怎么样，可是衡鸢听不见。

沈择之慌了神，立即打电话给一直以来给衡鸢治疗的几位医生，让他们迅速准备手术。

就在他准备将衡鸢扶起时，衡鸢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进卫生间干呕了起来。沈择之快步走近，看见了马桶内黑红的血，他的心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

他低声骂了一句，抱起衡鸢冲出办公室。

这次，衡鸢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

手术室的灯亮着，沈择之在走廊尽头的通风口处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他都忘了他是怎么把衡鸢送进手术室的了。

现在的他，连手都有些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沈老师。”秋译喘着粗气，从楼梯口跑了过来。

“嗯。”看起来，沈择之却显得出奇地冷静。

“她的病情不是控制得很好吗？怎么突然……”

“应该是她父亲给她打的电话，说她母亲心脏病要做手术，需要用钱。她不给，他父亲还把她训斥了一顿。”

“衡鸢的，父亲？”

“嗯，听她说过，她和家里人关系很不好，连上大学的钱也都是她靠补助和自己赚来的。”

秋译靠在墙上。

难怪，难怪这几年她都一直待在这里，也没有听她讲过任何关于家里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过。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