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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宋观舟表情破碎,又抓不住那虚无的人影,“你说我被广告牌砸死了?”
那女子哽咽道,“是的,疼了好些时候,救护车来时我才咽了气。”
哈呀!
我谢谢你!
“怎地,你如今要回来抢这个身子?”
那女子鼻音浓重,连连拒绝,“我而今死了四次,黑白无常说我可以轮回去了,再不会受这样早死的苦楚。今儿同你来说一声,也是让你莫要揣着回到现世的心,不能够了!”
卧槽你大爷!
宋观舟跺着脚,追着那虚无的身影,“你倒是解脱了,我呢?你可知道这金拂云权势强大,我一个孤女与她如何抗争,你那养兄……,自我来到这世上,他就不曾露过面,你倒是滚回来,继续你这破败的人生。”
“不不不!”
那声音听得宋观舟发了火,更是去意已决,“你如今得了相公看重,就这一处儿,你也比我聪慧能耐定然能否极泰来,保重。”
烟雾呛人,宋观舟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语,被浓烟全部堵了回去。
她在迷雾之中寻不到方向,也开不了口。
困顿无奈,焦虑难忍,竟是哭了出来,旁边伸来长臂,轻轻安抚了她,润玉一般的声音把她从噩梦中唤了回来。
“观舟,观舟……”
她眼角汩汩落泪,可还是醒不过来。
那声音又加重些,“娘子醒醒……”摇晃了几下,在她梦中惊起了风浪,风浪来了,卷走迷雾,她眼前豁然开朗,也不及多看,被重力拖了回去。
睁开眼眸,看不到眼前的裴岸。
却闻到了他身上皂角的味儿,清新带着沉香,让她无神之态,静静安抚下来。
“四郎——”
裴岸搂住她,“又是噩梦了?”
宋观舟伸出手来,摸了一把额头,虚汗淋漓。
“嗯,梦到了些故人。”
她靠在裴岸怀里,紧紧贴在一起,“四郎,回去把涧水房拆了,可好?”
裴岸听得这话,低头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是梦到涧水房的事儿?”宋观舟点头,“那里是我毕生噩梦,如今我在府里,都不愿意朝那处去走,四郎,那不是个好地方,希望我之后,再无人进去受那磋磨。”
“好。”
裴岸紧了紧手臂,恨不得把怀中香软的身子揉碎到自己心头。
“那一处,自三哥出事后,我就要拆了。可……”他长叹一声,“那地儿不吉利,却偏偏是祖父曾差人盖的,父亲自来孝顺,想着祖父留下的念想不多,才一直未曾首肯。”
“要这样,只怕父亲还是不愿。”
“罢了,我再去同他老人家说,涧水房曾就是个烧纸焚香的地儿,哪里想到竟做了私牢,早该拆了。”
“好。”
宋观舟仰头,轻轻咬住裴岸已冒出青胡茬的下巴,“四郎,这事儿你应了,就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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