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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摊牌时刻一（第1页）

华都天龙河码头。

红袖抱着一只简单的小包袱，换了身干净又不起眼的粗布衣裳，将自己打扮得和普通民家妇人一般，悄然来到了这里。

入夜之后，不管是码头上还是船上的人都已经睡得香沉，只剩零星几盏用来给起夜之人照明的灯火在随风摇曳。

她一边瞻前顾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边从停靠在码头边上，大小不一的船只里寻找那一只和她约定好的乌篷船。

她不敢不来，也不敢不往前走，她就像是走在一根悬挂空中的钢丝上，前有狼后有虎，下面还是密密麻麻的铁钉板，生死早就不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艘唯独没有挂起夜灯的乌篷船就停靠在码头的最角落，她一直走到最后，才看到了那上面坐着的蓑衣人。

那厮头戴一顶宽大的草编帷帽，身披大得甚至有些臃肿的蓑衣，坐在那里仿佛是一个假人。

“来了？”

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把红袖吓了一跳。

“是，是……”红袖开始心虚得浑身冒汗，但还是哆哆嗦嗦地回答了，“事情我已经替你们办妥了，她人也被逼死了，你们，你们是否应该信守承诺，给我钱，放我走了？”

说话之人的声音明显是女子伪装老年男人，“……这是自然，不过我们也需要你一句实话，冷溪这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

红袖道：“自，自然是真的，冷家上下现在都乱了套，要不然我一个大丫鬟怎么能够那么容易就溜出来？”

那厮阴森森地道：“劝你不要耍花样，要是让我们发现你是联合你那个主子一起来耍我们的，我发誓，我们会让你知道死是一件多么困难，多么不容易的事。”

红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没敢接话。

对面的人也像是在等她考虑，过了一会儿才又问：“现在想好怎么回答了么？”

“……她真的死了。”红袖闭了闭眼，只觉得自己嘴里发苦。

船上的人没再说话了，死一般的沉寂在她二人之间蔓延开来，红袖顿觉浑身上下都在接受凌迟般的煎熬，裙子下两条腿不住地发抖。

过去了约莫有半刻钟的时间，那蓑衣人终于掀开了她用来遮脸的大草帽，从船上站了起来。

同时也恢复了她的本来声线：“钱已经放在船里面了，赶紧上来吧，记住，走了便再也不要回到华都来，否则你进华都城门的那一刻，立时便会身首异处。”

*

红袖赶紧用力点了点头，便在她一步跳上岸边之后，就要抱着自己的小包袱往乌篷船里钻。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与这个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小丫头片子有了一瞬的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