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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彩色的瞳（第1页）

“好看吗”，声音从前面传过来。那人也已经扭头回望，目光跟他相对。车站里的人并不多，林之佐洞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也认识到有些失礼了，连忙说了声抱歉。对方并没有生气，而是等了他一下，开始并排前行。这里是钢铁之城，一个为金属疯狂的地方，也是“改装人”的乐园。女生的声音沉稳却很甜美，这个是他始料未及的。通过聊天知道，她是这里的维护人员，因为刚下班所以没穿制服。这个车站的历史已经好几百年，它的存在意义也多半是一个古董，供人参观。列车虽然还在运行，但是班次极少。速度更是没办法跟现在的交通工具相比，唯一的好处是免费乘坐。列车的运行路线是环绕蓝星一周，大部分的城市都会停靠。林之佐洞脱掉了外套，这里地处亚热带，也暖和了很多。女生的名字叫玥，是这里的原住民。玥的头发不长，刚刚盖住脖子。颜色介于红色跟紫色之间，而且做了润色，很亮。面部皮肤还是正常的颜色，右眼瞳仁却很炫彩。林之佐洞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个眼睛很酷啊。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你刚刚明明是在盯着我的屁股看。

飞行器并不是很大，玥说这个平常都是她自己在开。驾驶舱不像是能塞进去三个人的样子，然后问了一句，你这个机器人女仆能不能挂在外面。林之佐洞思考了一下，说还是我自己挂在外面吧。玥笑的有些失态，说我在跟你开玩笑。最后使用移动终端操控了一下，飞行器做了结构调整，驾驶舱空间也大了起来。林子佐洞心里默默地感叹，有钱真好啊。不过玥的爽朗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毕竟这个人的右手右臂已经完全改装，而且选择的是金属原色，简直毫不避讳。玥的上身穿的短袖，衣服也只遮挡到胸部，腰是完全漏出来的。下身穿的短裤，大腿露出来的地方已经是金属色了。双膝到脚也已经完全改装。

“你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来这里，那就先看看风景吧”，在钢铁的丛林中穿行了很久之后，玥把他带到了一个高处的平台，说这里可以看到大部分城市的风景。飞行器停好之后玥走到了平台最边缘，双脚悬空坐在地面上，这里并没有护栏。林之佐洞没有让苹果下来，担心它会失足坠落。玥指着远处的一个铁塔说，你顺着那个，往上看。林之佐洞并没有移步到玥的身边，因为他看到她其实是利用右手固定了自己的位置。那个铁塔往上看不到尽头，林之佐洞来之前也听说过，它是一直延伸到外太空的。钢铁之城的另外一部分，是建造在近地轨道上。铁塔实际上是升降机的一部分，用于地面城市跟太空城市之间的物资运输。玥说，她的父母在上面。

“看那边，快看”，玥突然指着远方，异常兴奋。然而又接着说了一句，对了，你看不见。她说的那个地方至少在千米之外，是有一个人在遛狗。林之佐洞说既然你那么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养一只。玥说，我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玥的父母也都是改装人，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换了一只眼睛。首先是看得远，而且有必要的话，可以36o度观察周围。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她对改装并不排斥。14岁时父母到太空城市工作，她只能跟着上去。不过一直觉得那里太过枯燥，18岁成年后独自来到地面生活。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的时间，她也把自己改造到了极限。法律规定，改造到一定程度之后将被判定为机器人，进而失去作为人类的很多权利，那样还是很麻烦的。林之佐洞看了一眼坐在飞行器里的苹果，它把背包放在膝盖上，双手抱住。头斜靠在背包上面，像是在发呆。出门并没有带很多行李，也没必要。那一个背包就是全部的家当，而且大半是空的，所以刚才把外套放进去并不费力。不经意间发现玥已经站了起来，迈步走向了飞行器，说，该抓紧时间了。林之佐洞看了一下表，该去救助站了。救助站的设定就是为了保障每个人的基本生活，当然他并不是去吃白食。那里也负责安排一些临时性的工作。毕竟是穷游，走到哪里就在哪里挣些钱，这个才是最实在的。

救助站呈水滴形，中央是一个广场，边上是建筑物环绕。救助站是每个城市都有的，各大城市之间也形成了公约，如果有人跨城旅行，任何其他城市的救助站都有义务免费提供帮助。玥就直接把飞行器停在了中央广场那里。林之佐洞象征性地夸奖了一下，说你这个驾驶技术真不错。玥说，还好吧，我的双腿就是在摔断之后才改装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在了那里。玥又开始笑了起来，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林之佐洞带着苹果下了飞行器，目送着玥起飞离开。关门之前玥对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的屁股是真的哦”。林之佐洞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摆摆手说了声再见。

管理人员核实了一下信息，先给安排好了住所，就在救助站内。工作的事情有多种选择，林之佐洞没有立刻做决定，也没必要。接下来的过程直接发信息就可以解决了。住的地方不是很大，但该有的东西都有。林之佐洞看了一眼苹果，它的衣服该洗了。机器人女仆穿的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跟普通人的一样，而且可以随时给它更换。不过林之佐洞一般都是让它自己来选，毕竟是人工智能，有一定的自主分辨能力。然而有一件事情不得不重视，机器人公司的警告确实有道理，这样跟着自己到处跑容易给它造成损伤。林之佐洞起身去洗澡，苹果也开始整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