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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写东西。”顾小文见江容紧张,就没有再往下看,而是转头笑眯眯的说,“写的是小说啊。”
江容画得不太专心,余光一直在瞄着她,这是他第一让除了帮着他收拾的汪莲华之外,其他的人进入他的小领地。
连白康城都只是站在门口看看。
顾小文显然很懂得站在别人的领地,不乱动不乱走的规矩,尤其是面对江容这么敏感的,她更是格外的小心。
半个多小时后,江容见顾小文没有伸手去碰任何的东西,才回答,“是小说,乱写的……”
他看着顾小文,躲过一只挡了她路的乱放的笔,他终于收回了乱飘的视线,安心地描绘那天晚上,他去顾家敲门告知有人溺水的时候,那个让他不要多管闲事的人脸。
顾小文慢慢走到他身后站定,在看着江容画出大概轮廓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谁。
毕竟顾家被她筛选之后,有嫌疑的就那么两个人,只是直到那张人脸跃然纸上,顾小文也并不激动,只是风马牛不相及地想,畜生尚且知道护犊子,为什么人有时候,就能连畜生都不如呢?
还真是无论在现世世界,还是这无法分辨真实和虚假的小说世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永远用这么荒谬的姿态,精彩绝伦地存在着。
在江容即将完成画作的时候,顾小文一只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不用画了,我已经知道了。”
江容的笔尖一顿,肩膀缩了下,顾小文就抬起了手。
“你……”江容并没有共情的能力,但是他知道这世界很多显而易见的规则,比如太阳升起和落下,比如鲜奶加多了糖会过甜,比如父母应该疼爱自己的孩子。
因此他哪怕不能理解顾小文的想法,也笨拙地问“伤心吗?”
顾小文轻笑了一声,“你还知道什么叫伤心吗?”
她在江容的肩膀后慢慢朝着他俯下身,像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的花豹。
“你知道伤心的滋味吗?”
因为顾小文没有碰到江容,江容想要躲,但最后也只是按断了没有完成画作的铅笔铅,没有动。
他慢慢摇头,“我不知道。”
顾小文笑着说,“你知道的,嗯……有些像艾尔消失的那种滋味。不过我不伤心,”她的手指在画上点了点,“我会让这个人,包括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顿了顿她又说“或早或晚。”
“别画这个了,”顾小文说,“把艾尔画下来给我看看,我闲着没事,在我家院子也找找,说不定它跑到那里去了。”
江容收起笔,身体在椅子上轻晃,双手绞在一起,呼吸又开始急促,他摇头,“艾尔……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他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终于意识到这个事实,他把笔扔了,砸在画板上,豁然起身,椅子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不断地敲打,“找不到……”
“它可能死了。”
“跑了。”
“它不要,不要我了!”
顾小文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头在屋子里乱转,踩断了什么,又把一幅画好的画推倒了。
她上前试图去碰他,他躲避的幅度十分大,鼻尖这么片刻的功夫,就生出了细密的汗,这个人激动得不行。
他冲着顾小文咆哮,“它!它!跑了!我不过……不过在给他拿吃的!”
他说着快步走到这间屋子的里屋,拿出一个小盒子,抖着手打开,里面全都是扭动的虫子,一只有半个手指大小。
“我要喂它!”
“我本来……我新给它买的零食,它为什么跑了!”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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