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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到公交车站的车棚边,耍帅第一名的路鹿摘下头盔,甩了甩被压扁的短发和沙九言打招呼:“沙经理,你在等,公交车?看起来要,等很久。”
“嗯,我的车掉了点漆,明天才能去4s店取回。坐公交挺好的,我刚来五分钟。”沙九言柔柔一笑,显然并不受等车所苦。
夜风撩人。
风起时,沙九言乌黑透亮的长卷发被轻轻掀起;风止时,又悄然回落,贴伏在她的肩头。始终不变的是她唇角的弧度,恬淡自适。
路鹿半张着嘴看痴了,又一次
这样的目光落在沙九言身上不知都有多少回了,她早就习以为常,笑意蔓延四散,却显得愈发漫不经心。
流霰一般弥漫着的晚霞节节败退,天地正一寸一寸地步入黑暗。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这样的沉默没有一个确切的起始,或许也不会有一个确切的终止,然而奇怪的是,她们都没有为此感到尴尬和局促。明明是没有经历过的,却好像在另一个次元里反复上演了几百遍。
沙九言淡淡地凝着她,忽然轻皱起眉头,朝她迈进了一步。
半仰着头,沙九言伸手替路鹿梳理方才因为甩头而全撇向一边的头发。
感受着沙九言指尖轻柔拨动的方向,路鹿眨了眨眼意会过来:“唔,难怪一边,比较重。”
刚收回手的沙九言哑然失笑,小家伙的发质细软蓬松,最好是真能觉出份量来。倘若按照她的说法,那留着及腰长发的人譬如她怕是寸步难行了,毕竟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沉重的头发拽倒在地。
在沙九言的笑继续销魂蚀骨之前,路鹿飞快地闭上眼睛提出:“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人的潜力果然无穷无尽,虽是简短的句子,但路鹿说得这般流畅也实属难得。
“没事,你先去吧。我等的公交车应该快来了。”沙九言摇头婉拒。
偷睨了一眼沙九言身后来回晃悠着显得很不安分的男人,路鹿咬着嘴唇小声道:“公交车,不安全。可能,有老色鬼。”
老色鬼?沙九言并没有回头,只是了然地笑笑。看来某只道行颇深的小色鬼是能准确无误洞悉同类的歪思邪念的。
没承想,老色鬼的耳朵贼灵敏,也或许是心虚使然。路鹿这么小的分贝,竟被他们全听了去。两人分别从左右两边探出荒芜的脑袋凶神恶煞地瞪了路鹿一眼。
甭管是不是在说自己吧,总之先把警告撂下。
路鹿挺了挺小胸脯逼视回去,丝毫不怵。她可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在美国玩摩托的时候有幸和亡命飞车党接触过几次,虽然他们的确也对东方来的小姑娘手下留情了。
此长彼消,我强敌弱。在路鹿强硬决绝的视线中,两个男人讨了没趣地走远几步,到另一边抽烟聊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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