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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在某些时刻,他能察觉到李令璟的余光盯着自己。
是那种稍微不注意便会忽视掉的窥探,只要抓到一点破绽,便能猛地扑上来咬断他的脖颈。
这日琉璃让江扉送些东西去别的宫中,回来路过御花园时,见到了李令琴宫中的小宫女。
宫女见到他后很是欣喜,缠着他说了许久的话,说宫里多了宫人,内务府又送过几次东西,李令琴的永定宫总算有个宫殿的样子了。
可李令琴近日的心情很不好,郁郁寡欢,又犯了咳疾。
闻言,江扉很是担忧,和宫女分开回到凌霄宫后便去找了琉璃,说自己想回五皇子那里一趟。
琉璃早前就被李令璟暗中吩咐过,若是江扉想去哪里,便让他去,只是要派人暗中盯着。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李令璟是在提防着江扉,便允了他,眼看着他出了凌霄宫,便召来一名伶俐的小太监跟了过去。
身后尾随的气息轻易就被江扉捕捉到了,他只当没发现。
那宫女所言不假,荒偏凄清的长定殿门口竟也有了守门的宫人,见江扉过来,先进去通传过了才允许他入内。
进了门,他径直走向主殿。
一旁的宫人似是得了吩咐,没有拦,等他进去后便默然关上了门。
屋子没有点灯,仅有寡淡的日光映在幽幽的床幔里,只穿了亵衣的李令琴靠坐着,面颊凹陷,看着又比之前清瘦许多。
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口,见到了江扉便微微睁大,指尖都在震颤。
他露出了这些时日以来的难得笑容,招了招手,低声道。
“过来。”
江扉没行礼,急匆匆的走到床边,半蹲下,然后顺着他的意去握他的手,蹙眉道。
“您的身子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
李令琴直直的看着他,似是在打量着他是否变了,也似在怀疑他去凌霄宫的这些时日是否已经背叛了自己。
他微微一笑,摸了摸江扉的面颊,轻声问。
“二哥待你可好?”
江扉看着他,静了静,才回答道。
“二皇子很器重我,命我近身伺候。”
话音落下,漆黑的眼瞳与李令琴对视片刻。
后者的眉眼沉了下来,笼着一层漫出来的冰寒,似乎是在沉思着是否要利用这绝好的时机对李令璟下手。
只是真要下手,凌霄宫里都是李令璟的人,江扉绝对逃不出来。
这无疑是用他去给李令璟陪葬。
念及此,掌心的温热仿佛也很快就会变得冰凉了。
半晌,李令琴轻叹一声,道。
“二哥突然将你要走,又命你近身伺候,这举动实在古怪,想来应该有诈。你先在凌霄宫里安分待着,不要轻举妄动。”
她,以前是他的夫人,现在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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