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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姜宸拿起手机要出门，姜妈妈在厨房里看见了，拿着锅铲追出来：&ldo;又到哪里去?好不容易休天假，我可做了红烧肉啊!&rdo;

&ldo;项哥找我有事儿。&rdo;姜宸祭出法宝。

一听是项云黩找他有事儿，姜妈妈也不管锅里的红烧肉了，她往屋里看了一眼，对儿子招招手：&ldo;你把小项请回家吃顿饭，他可都好久不来了。&rdo;

项云黩是姜宸的师兄，在队里一直都很照顾他，姜妈妈请儿子的同事吃饭，一眼就看中了项云黩。

姜宓从屋里出来，她知道妈妈有意撮合他们，可项云黩这段时间对她极其冷淡，姜宓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把弟弟推出门：&ldo;你赶紧去吧。&rdo;

他已经不是警察了，万一跟人起冲突，有姜宸在也好有个照应。

姜宸知道姐姐的心里想什么，他嘿嘿一笑：&ldo;知道，我怎么能让项哥吃亏呢。&rdo;

项云黩在关秀梅家除了打电话，还把一家三口的行踪都问了一遍，从保姆那里知道老韩的女儿去了学校，当时他还问了一句，放假怎么也去学校。

这事儿关秀梅没交待过，保姆实话实说：&ldo;学校抓得紧，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了。&rdo;

事不宜迟，今天就去看看，她的身边有没有老韩的魂魄。

项云黩看看阿娇蛋糕吃的差不多了，说：&ldo;咱们去给你办入学手续，顺便看看老韩的女儿。&rdo;

阿娇知道现在不论男女都上学堂，胡瑶还告诉她，学校里可好玩了，她既然决定要当一年的人，当然要走一遭，把叉子一放：&ldo;我要吃炸鸡。&rdo;

项云黩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没等阿娇回过神来，他就收回手：&ldo;走吧。&rdo;

阿娇一时难以决定自己是不是要生气，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他揉了头，但她是个大气的鬼，不跟人一般计较。

他们开车刚到校门口，姜宸就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嘴碎的像个老妈子：&ldo;项哥，要不然算了，有什么事儿别找孩子，咱们这么过去不太好。&rdo;

姜宸也知道劝不住，项云黩的脾气，认准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找陈娇当帮手，&ldo;你也是女孩，你说说，这事儿是不是挺难接受的。&rdo;

阿娇古怪地瞧了他一眼：&ldo;生老病死这是世间常态，人总要死的。&rdo;言下之意就是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姜宸：……行吧行吧，你们一个二个都牛逼。

项云黩拿出阿娇给他的那叠资料，交给姜宸：&ldo;你替她把入学手续办了。&rdo;

那其实就一叠白纸，柳万青在上面下了障眼法，只要觉得这是入学资料，它就是入学资料。姜宸接过来，感叹一声自己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抱着资料进去了。

阿娇心心念念，冲项云黩摊开手：&ldo;炸鸡呢?&rdo;

还没正式开学，但几个年级的课就没停过，一中校门口的小店全都开着，项云黩挑了一个最近的，给阿娇买了奶茶炸鸡。

两人坐在店里，等姜宸和老韩的女儿出来。

姜宸很快办好了手续，赶紧出来盯着，他万一项哥真跟人起了冲突出事，他姐得活剥他的皮。

暑期班下午两点才放学，三个人在奶茶店里等，项云黩问她：&ldo;还想吃点什么吗?&rdo;

阿娇摇摇头，她坐姿十分乖巧，嘬着奶茶，啃着鸡骨头，盯着一中校园，原来学校就长得这个样子，倒有些气派，柳万青还真没哄她。

从她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见一中最高的那幢楼，阿娇虽有吃的，可是实在无聊，一边吐鸡骨头一边轻轻报数：&ldo;一个，两个。&rdo;

姜宸看她报一个数就吐一根鸡骨头，笑了：&ldo;不要紧，你不胖，还能再多吃点，要不要吃炸花枝丸子?&rdo;

阿娇终于正眼瞧他了，她又露出那种倨傲的神色，好像姜宸是在讨她欢心那样，点了点头，允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姜宸跟个女孩也不计较，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肯定从小到大都有男生献殷勤，何况又是项哥的亲戚，买了炸花枝丸又给她再买了一杯奶茶。

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见她数到：&ldo;九个。&rdo;

姜宸没注意，项云黩却没有一刻不在观察阿娇，她看的地方是一中标志性的建筑‐‐红楼，那栋楼建校之初就有了，已经有百年历史。

关于红楼的新闻，每个江城人都耳熟能详，一中虽然升学率最高，但每年高考的前夕总有学生受不了压力，从红楼的楼顶上一跃而下。

项云黩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一中红楼跳楼至死的学生人数，十一个。

阿娇粉唇吐出最后一根鸡骨头，她数道：&ldo;十个。&rdo;

姜宸还傻呵呵的问：&ldo;十个什么?&rdo;

阿娇很烦姜宸叽叽喳喳，她瞪起眼睛，吓唬姜宸：&ldo;十个鬼，你怕了吧。&rdo;

她本来就生得好看，瞪圆了杏眼，恶狠狠的样子也不一点都不吓人，姜宸&ldo;扑噗&rdo;一声，哈哈大笑。

项云黩却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卷起眉头，外面青天白日，世界一如寻常，可她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下课铃一响，一中校门乌泱泱涌出了一群学生，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麻木，走出了校门才眉目生动起来，纷纷冲向学校门口的冷饮店，给大脑补充糖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