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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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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兮还挺喜欢考试的，不用上课不用说话，安安静静关注于试卷，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考完最后一科，老师刚收完试卷，教室里就沸腾了，即使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摸底考，还是有人紧张兮兮的对答案。

林兮觉得吵，索性去趟厕所安静一下。把教室里诸如“这题是咱学校的老师出的吧，比中考试卷还难”，“唉，上午那个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第二问是不是有两种方法啊”，“啊啊啊啊，终于考完啦”丢在脑后。

刚下楼梯间看见前面班长和两位少爷并排往厕所走，一边走还一边聊天。

“我刚刚看你很早就没动静了，趴下睡了那么久，老师在你座位旁边走来走去好几次想看看你完成得怎么样，没成想你把试卷捂得严严实实动都没动一下。你故意的吧。”

没几天，班长就和人家这么熟了，果然打篮球增进友谊啊。

“嗯。历史地理这种科目还摸什么底啊，这学校老师吃饱了撑的吧，早忘了。”

话糙理不糙。

毕竟偷听人家讲话，虽然是无心，但是林兮还是放慢脚步，等几个人走远了，才慢腾腾往厕所走。

开学了七天，好像只有今天晚上的晚自习才标志着高中的学习生涯正式开始了，大家摁着自己的小小的紧张和兴奋，不安又躁动的坐在教室里等候班主任的安排。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临出发前，一切准备都做好了，但是时间又没到，情绪在众人之间浮动，等着人发号施令。有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还是对新鲜的，即将来临的冒险的兴奋。

当然，也有一人动不动坐在座位上拿着练习册冷静观摩的，一看就是能成大事的。

这也是令群众恐慌的一个小小因素。

“大家考得怎么样啊？”

得，更慌了。

“不好。”众口一声。

听见大家毫无志气的回答，班主任也不恼，反而带点笑意安慰道：“不好也没事儿，成绩应该很快就出来。试卷会发下来，没有排名，也不会讲题，明天直接上新课，大家都提前预习一下。”

话锋一转，又道：“大家的座位就这么坐着吧，有情况的自己找同学调节。我相信大家已经不是小学生了，不会犯上课讲话这种低级错误。新座位会在月考之后重新安排，凭成绩自己选择，很残酷，所以大家好好学习。至于班干部，这周五的晚自习开个班会再决定。每科的课代表每科的老师会自己选。好了，大家自习吧。”

说完把一众满怀期待的学生留在教室里，至于期待什么，教室里的人也说不清。但是就这么走了，就好像把大家留在风雨未知的海上，让人摸不到方向。

第二天第一堂就是数学课，大家眼看着班主任抱着一大堆试卷走进教室，却也不发，神色自然的让大家打开课本，开始讲新课。

虽然才第一节课，林兮觉得他讲得很好，不愧是重点中学执教十几年的老教师。一个人讲课的水平，除了自身的功力，还要看他对重点和进度的把握，说得玄幻一点，这就是讲课的节奏。

有的老师其实水平很好，学识渊博，但是一到给别人讲课，就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如何抓重点，毫无节奏可言，把学生弄得云里雾里。遇到聪明的学生还能懂，但是对普通人来说，知识的接收难免有障碍。

所以虽然他上课严肃死板，但是林兮还是有点喜欢他。

一节课结束，刚刚好把第一章的第二节讲完，按他的说法，集合比较简单，本来应该要把第三节函数的基本性质也讲了的，但是刚开学，先让大家适应一下。无疑又是哀嚎一片。

收拾好东西林兮就听他漫不经心说道：“对了，数学课代表还没选呢，还是老规矩，有谁毛遂自荐吗？”

数学这个科目，神奇就神奇在，你说它难吧，确实难，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它折磨得死去活来，但是每次考试就是再难也有人能拿满分。

在这样一群尖子生中，数学成绩不好的大概才是少数，多的是竞赛生和数学大牛。但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害羞，或者说矜持更准确一点。

我知道自己很厉害，但是我不说，你点我名了，那才是你认可我的厉害。

“没人，那周杨，听说你以前也是竞赛生，还得过不少奖，有兴趣吗？”

“谢谢老师，但是我不适合，您找别人吧。”语气没有什么波澜，不因为被人认可而高兴，也没有拒绝赏识的羞愧。

班主任被拒绝了似乎也不意外，只是再次开口道：“那你旁边那位呢，你们一起参加的竞赛，成绩都不错啊。”

不等对方回答又说，“你要是也没兴趣就给老师推荐一位合适的人选吧。”

这下全班都回头注视着后排，果然就听见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好的。”

见对方答应了，阳老师明显高兴了一点，马上对新任课代表说，“那你上来把试卷发一下，下课。”

林兮有那么一瞬觉得他就像个恶剧得逞的小孩儿。

“阳老师可真厉害，还懂给学生下套呢，看刚刚那个情况，人家本来也想拒绝的，他这么一说，还怎么拒绝呀。”

孙菁趴过来开始八卦，脸上全是对班主任的崇拜，完全没了刚刚听见他说进度慢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