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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上方一个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说道:&ldo;虽然是许家名义上的女儿,但难得有一个懂道理的亲爹……唉,小姑娘良心未泯,你们还是进来吧。&rdo;
卢振宇大吃一惊,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发现正好是谷教授家卧室的后窗,他家就在一楼,正对着文讷坐的地方,看来小文那段话全被谷教授听到了。
&ldo;啊!&rdo;文讷也站起来,大吃一惊,回头望着,&ldo;这……这居然是谷教授家的窗户?……那,谢谢谷教授,我们这就进去!&rdo;
说着,跟卢振宇使了个眼色,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甩着乌黑的双马尾,往谷教授家的正门跑去了。
卢振宇恍然大悟:合着这丫头刚才都在演戏来着!她专门挑了这块地方坐下来的啊!
……
再次进入谷教授的家,老头已经回了客厅,坐在那泡茶了,看他俩进来,抬眼说了一句:&ldo;小文和小卢不要见怪,我就是个怪老头,一把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搞了一辈子学问,到头来没剩下多少真学问,全变成脾气了。唉,坐吧坐吧。&rdo;
李晗站在谷教授身后,推着轮椅,望着文讷,脸上也是带着感动的微笑,显然也是听到了她刚才那番&ldo;肺腑之言&rdo;。
卢振宇心中感叹,这个李公安也是让小文哄得一愣一愣的啊。
&ldo;我与令尊神交已久,&rdo;谷教授端着紫砂壶,把深红的茶汤注入公道杯里,对文讷说道,&ldo;令尊是有名的笔杆子,虽然屈居江北小报,但只要有锋芒,那是一定会戳破袋子,露出头角的。我经常听江东新闻广播,里面一个读报节目和一个新闻评论节目,都经常会选到令尊的文章,作为评论的题材,呵呵,这两个节目可都是全国选稿的。&rdo;
小文谦逊的笑着,双手接过小杯子普洱茶,小口品尝着,平时古灵精怪的小妮子,现在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就像一个乖乖的三好学生一样。
卢振宇心中窃笑,要是谷教授知道他&ldo;神交&rdo;的那些文章里,有三分之二都出自眼前这个小姑娘的笔下,不知是什么表情?
谷教授也很豁达,没再废话,直接说道:&ldo;我听小晗说,秦琴的精神状态又不稳定了?你们本来以为能跟秦琴面谈,这案子就指日可破了,现在又陷入山重水复之中,所以你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是?&rdo;
卢振宇赶紧点头道:&ldo;就是这样,还请谷教授指点指点。&rdo;
文讷低头喝茶,眼珠子却滴溜转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她在想,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牛,让李晗都奉若神明?
谷教授的眼睛何其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文讷脸上的疑惑,淡淡一笑道:&ldo;我当年在省公安学校带过课,小晗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学生,小晗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喊我一声伯伯。&rdo;
轮椅后面侍立的李晗也点点头,扶着谷伯伯的轮椅,脸上闪过骄傲的神色,不动声色地说道:&ldo;谷教授当年是省厅和近江市局的顾问,参与过一些案子,比如零几年才侦破的&lso;江大碎尸案&rso;,就是谷教授主持侦破的。&rdo;
靠,著名的江大碎尸案啊!
文讷和卢振宇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了,这老头原来是高人不露相啊!看来李晗还真带他们来对地方了!
谷教授一口茶差点呛到,他放下茶杯,拿起纸巾擦擦嘴角,笑道:&ldo;江大碎尸案可不是我主持侦破的,我只是主持行为分析这一块,也就是对嫌疑犯进行行为画像。&rdo;
他接着说道:&ldo;不过我早就不干了,谁请我,我都不再回去了,真的不想再接触这些事了,我孩子在美国,国内没有亲人,小晗这孩子倒是经常来陪我聊天,这几天把你们这件案子聊给我听,聊着聊着就把我的职业病勾出来了。&rdo;
他抬头看了一眼李晗,微笑着摇摇头,叹道:&ldo;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沾上了,就永远没有金盆洗手的那一天,何况是人世间的罪恶呢?你倒是想躲,它却偏要来找你,小晗,把我的速写本拿来。&rdo;
李晗答应一声,飞快跑到书房,捧来一个大开本的绘画速写本,放在茶几上,并且附上一支铅笔。
谷教授翻开速写本,卢振宇和文讷都伸着脖子看,只见速写本上画满了速写小手稿,都是些随意小习作,有肖像,有人体,还有各种静物,更多的则是人体的各个部分特写,手,脚,头部,半身,各种姿态的,有肌肉特写,还有骨骼特写,头骨什么的,旁边还有潦草的小字。
两人猜测着,这个谷教授不但善于绘画,很可能曾经是个公安的模拟画像师。
谷教授把本子放在膝盖上,拿着铅笔,在上面虚画着,脑袋靠在轮椅靠背上,微眯着眼,似乎在放飞思绪,找寻灵感。
他喃喃地说道:&ldo;地下室……很多房间……通风系统……除湿器……防盗门……架子床……电……水……排水管……几天去一次,每次侵犯一到两名女生……偏好音乐女生……摄像头……酒吧下药……&rdo;
半晌,他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说道:&ldo;目前掌握的情况还是不够多,不过已经可以做一些初步勾勒了,但并不是每个部分都是准确的,这只是一种推理,我们能做的,只是依据现有事实,往前推理一步,然后去设法证实这一步,然后再用证实过的事实作为新的线索,再往前推理一步,而不能用一个推理来导出另一个推理,那样就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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