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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游书亮没有多做阻拦，他完全可以理解孟思瑶此刻的心情‐‐她已经承受太多，的确不会去主动寻求情绪的波动。

&ldo;记得不，我和你说起过，当初刘毓舟不知用什么方法，合成了袁荃的声音，打电话给郭子放。你知道怎么用电脑合成一个人的声音吗？&rdo;

张生几乎未加思索：&ldo;田川一定会。他写那个失去的宝贝&lso;血滴子&rso;游戏时，男女主角的配音都是当红影星的合成声音。不过，你一定得有个样本，就是合成对象的真实声音，越丰富越好。&rdo;

&ldo;我已经带来了。&rdo;孟思瑶拿出她那个可外录的p3播放机。中午她约钟霖润出来吃饭，为的就是录一段他的声音，但几乎成为她有生以来最尴尬的一次约会。她甚至觉得，他的心在离自己远去，言语间散淡而无情。这个短暂的爱情看来就要这样匆匆地结束。

张生将播放机里声音文件上传到电脑里，一听钟霖润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ldo;你……你要谋害亲夫！&rdo;

&ldo;呸！胡说什么呀！我和他，快结束了……&rdo;

&ldo;我的机会来了？我说么，野百合也会有春天。&rdo;张生笑道。

孟思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ldo;请你严肃点儿吧，快找田川来。&rdo;

声音合成好了，三个人围拢在一个电话前，孟思瑶拨通了精神病总院专家门诊的专线。

一个护士的声音传来，孟思瑶听出，正是坐在游书亮的门诊室前的那个护士：&ldo;专家门诊。&rdo;

田川点了电脑上的播放键，从音箱里传来了合成后钟霖润的声音：&ldo;我想和游大夫谈谈。&rdo;

那护士愣了一下：&ldo;谈谈？您是……我听出来了，是小钟吧！&rdo;

孟思瑶一惊，她在准备对话时，怎么也没想到护士会认出钟霖润的声音，显然，他们很熟。过长的沉默一定会引起护士的疑心，她只好示意田川播放下面一句：&ldo;您好，我是钟霖润。&rdo;这样的衔接倒也勉强过得去。

&ldo;果然是你啊，小钟，好久没来了，是想预约个门诊吗？你等等，让我拿出你的病历……&rdo;

一时间，孟思瑶不知所措。

钟霖润也是游书亮的一个病人！

钟霖润和自己一样，也有心理问题或精神问题！

更让孟思瑶觉得无助的，是她的彻底迷惑：如果说钟霖润有精神问题，那么他的哪句话可以相信，哪句话不能相信？

&ldo;小钟，你还在吗？游医生后天有空，要不要约个具体的时间？&rdo;

田川和张生焦急地看着孟思瑶，想听她的指示，用哪句事先合成好的对话。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孟思瑶对着话筒道：&ldo;现在，我想立刻就见游大夫！&rdo;

护士更是惊讶无比：&ldo;怎么……你是……你是小孟吗？小钟呢？怎么你们……&rdo;

&ldo;钟霖润是我的男朋友，大姐，能不能让我立刻见到游大夫？我真的有非常紧急的事要向他求教！&rdo;

&ldo;游医生门诊的时间早就过了，我可没有资格……&rdo;

&ldo;大姐，你知道我的，不会成心捣乱的，真的有很紧急的事，甚至，可以说是人命关天。&rdo;

孟思瑶的恳求终于打动了护士，她想了想说：&ldo;好吧，你先别急，稳定住情绪，你可以去找游医生，但门诊部这里马上就要关门了，你必须到医院的行政大楼，他的办公室在三楼，323室，通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在办公，看病历或做研究。我会立刻给他打个电话，你现在就动身吧。&rdo;

&ldo;小钟呢？是他，还是你，有紧急情况？&rdo;游书亮关切地问。孟思瑶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她这样反复搅扰，寻常人只怕早就对她失了耐性，但游书亮的态度，给她的只有温暖。

&ldo;游大夫，我本来，不知道霖润是您的病人，但我现在知道了。所以，请您告诉我，对他的诊断是什么，这样，我可以推断，他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rdo;

&ldo;难道，你就因为……&rdo;

&ldo;我知道您的顾虑，我不会因为他有精神问题就离开他，我自己也是您的病人呀！他始终对我很好。只是我最近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身份，一个很复杂的身份，和我受的那些惊吓有直接的关系，我几乎不能再信任他了。&rdo;

&ldo;你是说，你感觉他会给你带来危险？&rdo;

&ldo;只怕他已经给我带来了危险，还带走了无辜的生命。&rdo;孟思瑶的泪水已经湿了眼眶。她知道自己对游书亮的了解也十分有限，但她几乎必须相信这位热心诚恳的医生。

游书亮陷入深思中。他在脑中，将孟思瑶经历的风险一个个数过，虽然对有些细节并不了解，但他相信她，她的直觉从来没有严重干涉过她的理性。

&ldo;照理，我是不能将一个病人的病情告诉另一个病人。但你的情况，的确很让我担忧，要不要我和警方联系，将他做为一个嫌疑人，这样，我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他的情况告诉你，同时也帮你设防。&rdo;

&ldo;千万不要，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虽然有线索，却没有丝毫证据，莫说警方不见得会接手，即便警方开始调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头绪，只会打糙惊蛇，我会更快地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只想知道霖润的病情，我希望能将一切扭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