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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拖着步子乖乖跟着他。人家也没拿刀抵着她啊,她咋就跟被下了蛊一样?
不过,这总比跟三个男人呆在一个房间里强吧?
吴羡好上一秒还这么想着,下一秒听见酒店前台的话,就觉得真未必了。
“只剩一间房了。”前台干巴巴道,“一张大床房。”
吴羡好无声地啊了一下,咕咚咽了口吐沫,声音之响。单漆白没转头,也不知道听见没。
“我要加张床。”他跟前台说。
前台看了他两秒,又扫了他身后猛咬唇的吴羡好一眼,面无表情,“没有加床。”
单漆白的面色一僵,犹豫了两秒,从前台手里接过房卡。现在游客多,他想着星级酒店会有空房,便直接到市内最近的这家五星来。可没想到人还是这么多。
上到二楼,他划开门插上房卡,房里一下子亮了。
嗯,房间挺大,还带个小阳台,条件不错。这个大床房是够扎实的,一张床摆在房中央大的夸张,感觉能睡四五个人。
单漆白把女孩的箱子放在床头柜边,转头发现小姑娘还没进来。她缩着脖子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往右边的浴室看,黑溜溜的眼睁得大大的,满是不信任和警惕。
吴羡好伸长脖子,看到浴室里露出的半个浴缸,脑中一下子跳出来弟弟那句“躺浴缸里肾被偷啦”,她不由瑟缩了下,头皮发麻。抬眼瞥到房里的男人正在看自己,她慌里慌张地躲开他的注视。
单漆白唇角弯了一瞬,气音轻轻呵出一声。他挪开目光,桃花眼停在大床上虚眯了一下,走过去拿起一条毯子,抖落开铺在地上。打完地铺,他又扯了两把椅子过来放到床边,椅背挡在大床和地铺之间,形成了一道不太严密的屏障。
做完这些,他直起身子重新看向女孩,也不说话,漆黑的长眼望着她。
吴羡好看着男人的一系列动作,心里涌上来微妙的悸动。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点安心,还有点心虚……
她伸手抓了抓额角,跟被人推着一样不情不愿往前蹭了一步,顿了顿,抿唇,扭扭捏捏又迈了一步。
单漆白走过去,从兜里把两张房卡都拿出来,敛睫沉沉看了小姑娘一眼。
“我去外面转一圈,你先收拾。”他的音线低柔,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
“你给我发微信我再上来。”
吴羡好转身,只看到黑色的衣角在门口一闪而过,门跟着合上了。
她对着门板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懊恼地鼓了鼓腮帮子。
他这样,弄得她像不识好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的。
她甩了甩脑袋,嘟着脸翻出东西走进浴室。
**
单漆白被叫回来洗了个澡,出来看见小姑娘大落落坐在床边。床上又是各种毛巾又是瓶瓶罐罐的摆了一堆,跟布阵一样。她换了件长短袖和八分裤,长腿搭在床边,露出一截玉石一样洁白无瑕的纤长小腿,脚背光洁白嫩,脚趾圆润可爱。
单漆白看了一眼就把毛巾盖到头上,背过身擦头发。
“这边隔音好像不太好。”女孩自言自语般嘟哝。
单漆白漫不经心,“是么?”
“嗯。我刚听见大厅里有人弹钢琴。”
单漆白擦头发的手停了一瞬,毛巾下好看的眉挑起来,“是吗?”
他扔开毛巾,回头正好看到女孩儿从化妆包里掏出个东西来,暗搓搓塞到了枕头下面。
她藏好东西满意地拍了拍枕头,扭头对上单漆白的黑眸,怔住,嘴角抽了下。
男人也不吭声。狭长的桃花眼挑起来,似笑非笑睨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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