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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不是我借。我想叫唐子韶先拿他的西湖田抵押一笔款子出来，我们先拿到了手，有多少算多少。&rdo;

杨书办沉吟了好一会说：&ldo;这是出典。典田不如买田，这种主顾不多，而且，手续也很麻烦，不是三两无能办好的。&rdo;

周少棠爽然若失，&ldo;照此看来，&rdo;他说：&ldo;一只煮熟的鸭子，只怕要飞掉了。&rdo;

&ldo;这也不见得。如果相信得过，不妨先放他一马。&rdo;

&ldo;就是因为相信不过。&rdo;周少棠说：&ldo;你想他肯拿小老婆来陪我……&rdo;

周少棠自知泄漏了秘密，要想改口，已是驷不及舌。杨书办笑笑问道：&ldo;唷，你&lso;近水楼台先得是月&rso;，同月如上过阳台了？&rdo;

&ldo;没有，没有。&rdo;周少棠急忙分辩：&ldo;不过嘴巴亲一亲，胸脯摸一摸。

总而言之，唐子韶一定在搞鬼，轻易相信他，一定会上当。&ldo;

&ldo;我晓得了。等我来想想。&rdo;

公事上到底是杨书办比较熟悉，他认为有一个可进可退的办法，即是由马逢时先报一个公事，说是帐目上尚有疑义，正在查核之中，请准予暂缓结案。

&ldo;唐子韶看到这样子一个活络说法，晓得一定逃不过门，会赶紧去想法子。如果他真的想赖掉，我们就把他的毛病和盘托出。虽没有好处，至少马大老爷也办了一趟漂亮差使。&rdo;

&ldo;好极！就是这个办法。&rdo;周少棠说：&ldo;等下我们一起到公济典，索性同唐子韶明说：马大老爷已经定规了。事不宜迟，最好你现在就去通知马大老爷。&rdo;

&ldo;他不在家，到梅花碑抚台衙门&lso;站班&rso;去了。&rdo;

原来巡抚定三、八为衙参之期，接着藩臬两司及任实缺、有差使的道员，候补的知县佐杂，都到巡抚衙门前面去&ldo;站班&rdo;，作为致敬的表示，目的是在博得好感，加深印象。这是小官候补的不二法门，有时巡抚与司道谈论公事，有个什么差使要派人，够资格保荐的司道，想起刚刚见过某人，正堪充

任，因而获得意外机缘，亦是常有之事。

&ldo;你同唐子韶约的是啥辰光？&rdo;

&ldo;还早，还早。&rdo;周少棠说：&ldo;我们先到茶店里吃一壶茶再去。&rdo;

&ldo;也不必到茶店里了。我有好六安茶，泡一壶你吃。&rdo;

于是泡上六安茶，又端出两盘干点心，一面吃，一面谈闲天。杨书办问起月如，周少棠顿时眉飞色舞，不但毫不隐瞒，而且作了许多形容。

杨书办津津有味地听完，不由得问道：&ldo;如果有机会，月如肯不肯同你上床？&rdo;

&ldo;我想一定会肯。其实昨天晚上，只要我胆子够大，也就上手了。&rdo;

&ldo;你是怕唐子韶来捉你的奸，要你写&lso;伏辩&rso;？&rdo;

&ldo;不借。这是我们三个人的事，我不能做这种荒唐事，连累好朋友。&rdo;

&ldo;少棠，你不做见色轻友的事，足见你够朋友。&rdo;杨书办说：&ldo;我倒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同月如困一觉？&rdo;

&ldo;想是想，没有机会。&rdo;

&ldo;我来给你弄个机会。&rdo;杨书办说：&ldo;等下，我到公济典去，绊住唐子韶的身子，你一个人闯到月如楼上，我保险不会有人来捉你们的奸。&rdo;

&ldo;不必，不必！&rdo;周少棠心想，即令能这样顺利地真个消魂，也要顾虑到落一个话柄在杨书办手里。这种傻事决不能做，所以又加一句：&ldo;多谢盛情。不过我的胆还不够大，谢谢，谢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