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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谁在那里？&rdo;高堂虚喊一声。夜风穿过屋后落叶松和冷杉杂生的树林，流星在空中拖着尾巴刷刷而过。良子打开手电，亮光之处不见任何身影。

&ldo;怪了，怎么什么也没有？&rdo;

&ldo;不过，刚才确实有异响呀！&rdo;

&ldo;大概是野狗什么的跑迷了吧！&rdo;

&ldo;可这儿没有狗呀！&rdo;

&ldo;奇怪！&rdo;正当高堂疑惑之时，突然有个什么东西穿过了光亮之处。

&ldo;有啦！&rdo;

&ldo;在库房旁边！&rdo;

主房后面有个堆放农具等的预制板小屋，手电筒往那一照，但见旁边暗处有个黑黝黝的东西卷曲着，周围还有一些小黑影在蠕动。

&ldo;就在那边！&rdo;

高堂和良子欠身哈腰，慢慢逼近。那黑影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越来越清晰了‐‐几个小身影围着一个大身影。这时，一阵浓烈的动物异臭随风飘来。

地上卷曲着一只黑褐色的野兽，有几个小兽围着它蠕动。

&ldo;是野猪！&rdo;高堂嘟哝一句。这一带时常有野猪觅食来糟蹋地里的庄稼，但从未在深夜带着小崽出来过。卧在中间不动的是野猪妈妈，在其周围乱跑的是出生不久的野猪崽。

&ldo;老公，危险！&rdo;良子提醒过分接近野猪群的丈夫。带领小崽的母野猪十分凶暴，旁边或许还有只公野猪。

&ldo;怪了，这母野猪怎么一动不动，是不是死啦！&rdo;高堂一边说着，一边让妻子将手电筒照准些。在明亮的光束中，但见野猪妈妈浑身是血，眼睛、鼻子、耳朵还在向外冒血。圆盘状的鼻子已变形，耳朵裂成几瓣耷拉着，真是惨不忍睹。小野猪围着它，悲凉地咕噜着。

&ldo;真惨！&rdo;高堂不由地转过脸去。野猪妈妈奄奄一息。

&ldo;是不是被别的野猪咬的？&rdo;良子胆战心惊地打着手电靠上前，野猪妈妈的惨状犹如特写镜头展现在二人眼前。

&ldo;真可怜！为了救助孩子，它终于拼命爬到这儿来啦！&rdo;

&ldo;这可怎么办呀！&rdo;

&ldo;不能见死不救啊！别的动物会吃掉它们的。若是被坏人捉住，肯定会煨火锅的，帮它一把吧！&rdo;

高堂打算把它们放到废猪圈里。

5

从那天开始，澄枝起床了。送走牛尾后，她便悄悄收拾收拾，走出家门。在牛尾下班回来之前，她则回家做好晚饭迎接丈夫。

她脸色也好看多了，似乎恢复了元气。这当然不是她消除了悲伤，而是将悲伤埋藏在了内心深处。牛尾不知道妻子白天外出，当偶然从搭乘干铁路的朋友崎山那儿听说&ldo;每天都在中央线站台看到夫人&rdo;时，才恍然大悟。

她从那天起每天都去新宿车站，伫立在儿子所乘列车的出发站台，终日凝望着儿子去旅游的方向。

牛尾托铁路警官暗中保护妻子。虽然她不可能自杀，但也要防止万一。恐怕她伫立在站台上是与不归的儿子终日对话吧！

慎一是位充满理想的小伙子，他喜爱旅游，酷爱去无人涉足的秘境和旧街老巷，这也反映出他五彩缤纷的理想。

他敬佩父亲韵职业，并为之感到自豪，但他从没讲过将来自己想做警察。

&ldo;警察的使命大概是同社会邪恶斗争、保护市民吧！事实上，他们是为了保护市民的幸福而战斗着，但一看爸爸，就觉得这市民的幸福好像不包括家庭的幸福，至少他们将家庭幸福放在了最低地位。正因为如此，警察的工作才令人尊敬，而一看妈妈，却觉得她太可怜了。我们根本没有普通人合家欢乐的场面。不管过年过节，只要有任务，爸爸就得立即出发。为他人的幸福而工作固然高尚，可我想干一种也能顾及家庭的工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