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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我想了想索性不再去想她的话，问出了方才被我一念忘记的问题，&ldo;那日，为何装作仙使？&rdo;

她抬手支了下巴，漫不经心地开口，&ldo;我有个一同飞升妖仙的姐妹，在天界领花神一职，那日我去看她，正巧遇上你的受封仪式。原本派去领路的仙使正是花神宫的，临时有事便求了我替他一替，谁知你那么厉害，竟看穿了我。&rdo;她又将我打量一遍，&ldo;话说，你最后怎么回去的？&rdo;

我摸了摸袖子，觉得有些不自在，&ldo;天帝那里，我能找到。&rdo;

她便歪了头，半晌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后来每每想起这些，便觉得她很是热心，仅仅因为我随手之举便费心同我说教，没有将我的身份和冷淡考虑其中，除师父之外，她是第二个这样待我的人。我虽愚笨，却也晓得这样的人，值得我去守护。

送我到南天门，她便停住了脚步，&ldo;你寻一个天兵让他带你回去，我就不进去了。&rdo;

我看懂她眼眸中的悲伤，开口问道：&ldo;为何？&rdo;

她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ldo;无妨，同我那妹妹起了些争执。你记得，她是花神云嫣，若能照拂一二，九芊不甚感激。&rdo;

我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她却又叫住我，&ldo;你就不知道与人分别的时候要道别吗？&rdo;

&ldo;道别？&rdo;

她无奈笑了，&ldo;好吧，后会有期。&rdo;说完便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去。

我便过了南天门，命一名天兵送我回府。走出很远，蓦地福至心灵回头一看，九芊还在南天门外殷殷注视着我，见我回头便温和一笑。

一眼万年。

我只知日后的那些年，每次分别我都记不起说上一声&ldo;后会有期&rdo;，而她却总是望着我的背影送我远离。

直至死去。

九芊是不甘位居人后的。

彼时的妖族自上一任妖君飞升失误而魂飞魄散之后一直没有个统一，内部子民四散，各地之间很是不稳且常受外族攻击。在离尘河畔已是名噪一时的九芊，修为极高对敌狠绝，面对四分五裂的妖族便萌生出统一妖族的意愿。

而这些还是缠着我让我教他修炼的青沧告诉我的。在九芊离去之后，我常常在想，该是多么庆幸有青沧的存在，不仅仅是他数千年的陪伴，更多的是，若没有他的纠缠，或许我早已忘了他们。

我不愿收徒，便允了他喊我一声&ldo;老大&rdo;。他闷闷不乐同我说起，九芊在妖族各部掀起战争的举动，而他却帮不上她。

我未细想，问得却是我想了很久未问出的话：&ldo;青沧，为何不回魔族。&rdo;我知他是魔族司政大臣，日日随在我身边，终究是不太合适。只是有时想不起问他一问，眼下既然想起，便说出口来。

青沧便从方才的闷闷不乐变成了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抬眼看了我一下，摇了摇头，掂量着纠结着开了口，&ldo;我既尊你一声老大，便不会对你有何隐瞒。我家同妖族之间争端不断，早看准了那混乱的机会抢占地盘，只是九芊愿意守护的我怎么忍心破坏？几番争吵之下，大哥便将我逐出了魔族。&rdo;说着又重重叹了口气。

我蓦地又想起他最初的闷闷不乐，便未将他此刻的话记在心上，&ldo;青沧，妖族此刻情形如何？&rdo;

青沧郁闷地将我望上一望，半晌悲痛地用手扶了额头，&ldo;老大，说你不懂事吧，还高估了你。你这分明就是如脱缰的野马，跑到哪儿是哪啊。&rdo;

我微微颔了首，&ldo;恩，什么意思？&rdo;

&ldo;我同你说九芊她统一妖族的事，你不问，反而问我，在我那么难过的时候，你却又跑到了方才的话题，你说你怎么这么能乱跑？&rdo;青沧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ldo;怎么就是个不会体贴人的……&rdo;说完叹气再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