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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轮回 二合一（第2页）

虽然想问，但是既然学姐说了到了地方之后再说，所以几人都没有开口，直到来到一个奇异的地方。

“还真是···壮观啊。”唐尘看着眼前明显是人为建造出来的奇迹，惊叹了一句。

三人看到的，是一块巨大到让人只能仰望的石碑，石碑的四周全是不知名的白色小花，被风一吹就轻轻地摇晃起来。石碑的四周都有被人打磨过的痕迹，而石碑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唐尘看着这块石碑，心里闪过一种可能。

“这里，就是每一次大战之后明明有着卓越的功勋却已经逝去的英雄们在这里存在过战斗过的痕迹。”斯薇丽雅伸出手去，像是想要抚摸这块石碑，但是却被一层光幕挡住了。

“···学姐，能详细说说吗？”上官心月看着厚重沧桑的石碑，心里没来由的有点难过。

“这里距离边境战场很近了。”斯薇丽雅带着悲伤的笑容缓缓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学弟学妹们：“其实最初的时候，据说这东西只是一块大石头而已。每一次混沌军势的进犯，都必然会越过这块石头。而大陆的守备力量是否成功地抵住了对方的攻势，这块石头渐渐就成了评判。只要能将对方赶回这块石头之后，就代表着成功地驱逐了对方的进犯。”

“久而久之，人们就将这块石头看是衡量守备是否成功的标志了。只要成功地将对方赶回了石头之后，就代表着已经将它们驱逐到了裂缝的附近，代表着防卫战的胜利。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有人将自己失去的战友的名字刻在上面，希望自己的战友能够保佑自己击退来敌。”

“那时候的学园在这里的负责人得知之后让学园的人出手，将这里变成了一块远比过去更加庞大的石头，然后自大陆上征集有胆量且愿意前来的工匠们将其打磨成了一块石碑。自那之后，那块石碑之上会有人专门刻下每一位在防卫战中丧生的英雄的姓名，久而久之，就变成这样了。”斯薇丽雅朝自己的学弟学妹笑笑，但是那其中的悲伤和缅怀溢于言表。

“即使仅仅刻下有功绩之人的名字，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唐尘看着眼前巨大到让人惊诧的石碑，有些伤感。

“你可知，上面的名字，至少半数都是我们七圣学园的人？”斯薇丽雅看着唐尘，看着唐尘眼里的伤感，有些触动。

“半数？！”向来淡定懒散的唐尘此刻真的是吃惊了。他扭头看着数十米见长、数十米见宽的石碑，看着上面细碎的名字，久久不语。

“半数？”梅琳难以置信：“这不管怎么说也太···”

“这里是自古就有的裂缝之一，即使是在全大陆都陷入战乱的情况下，这里的防卫也没有一天终结过。几百年几千年，自学园创立之初这里就有学园的前辈们，到了现在这名字你还觉得多么？”斯薇丽雅淡淡地问了句。

“这就说得通了啊。”唐尘面对学姐的询问摇摇头：“这就是，学园无数年来一直咬牙在世人甚至不曾知晓的情况下坚持着对抗混沌军势的证据啊。”面带敬意，唐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石碑，像是想要将其中的名字都记录下来一样。

“你们知道学园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吗？”斯薇丽雅忽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梅琳呆了一下，她忽然发现，这似乎真的是自己漏掉了。在学院内的时候天天忙于修炼，所以并没有怎么关注过这种事情。但是现在想来，学院内人的数量也着实太多了点。按照学院那低的让人牙疼的入学率和高的让人蛋疼的毕业率，还有那见了鬼的招生时间，按说学院其实不应该有多少人才是啊？

“是因为非战斗系职业者吧？”上官心月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她微微推了推眼镜，这样回答道：“学院内其实学生数量是非常多的，我们认知中的学生数量少和学生毕业率低，其实仅限于战斗系职业。就连艾薇尔和她的妹妹其实原本也应该为非战斗系职业入学的，只是似乎艾薇尔自己坚持要为战斗系的学生在学院内学习，所以她们才会出席当初的排位战。”像是早就从当事人那里得知了一样，上官心月平静地回答。

“没错，学院内有大量的类似于学者、铁匠、炼金术师、建筑师之类的非战斗系职业，他们的入学和招生并没有被世人算进学园的招生数量中，毕竟在世人的眼里，七圣学园是一所专门培育战斗职业的学园，所以他们就被理所当然的忽略了。”斯薇丽雅笑了：“外人又怎么知道，即使是这些非战斗系职业，学院内的教学和指导也同样是极其优秀的，毕竟有能力的人大多都会向往学园这样的地方嘛。”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斯薇丽雅话锋一转，表示上官心月的推测不全对。

“除了必要的工人员和来自其他地方的类似商人这样的交流之人以外，其实学院内有着相当数量的毕业甚至无法毕业的学生吧？”唐尘忽然开口了：“别说圣境，只是达到了伪圣层次的人都会开始挑衅生命的规则，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大自然的安排老去，极其长寿的他们恐怕都待在了学院里面开个旅馆建个商店什么的，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出发前往像这样的战场是吗？”

“真聪明。”斯薇丽雅朝唐尘竖了根大拇指：“有太多自愿前往前线的人，但是长寿的他们经过时间的累计之后数量会变得很惊人。所以平时学园允许他们在学院内谋生或者混个日子，而到了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前往战场上——”

“拼命。”唐尘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声音低沉。就好像他此刻的心境一样。

现在的唐尘还是很难想象，那些拥有着强悍的实力，走在大陆上几乎到了哪里都会受到重用的人们，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这般奋不顾身地前往战场拼命甚至是赴死的。拥有着实力和未来的他们，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每年，每个月，在任意一个战场之上，都会有来自学园的人选择在诸多战场上和敌人交手死斗，或许现在在哪一个裂隙旁的战场上就有你们曾经在学院内见过的人在和敌人交手。”斯薇丽雅像是在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表情淡漠：“也许等你们回到学园的时候，会发现一些你们去过的店铺之类的地方已经关门又或者是换了主人，那就代表着···”

“代表着那些人已经回不去学园了是么？”梅琳眼帘低垂，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没有力气。

“这石碑上，”斯薇丽雅伸出手像是想要抚摸那石碑，却始终无法触及：“刻着太多七圣所属的人的名字。如果说牺牲者，大陆各国都会是天文数字，可要是论强者的折损，我们七圣学园的损失是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势力都无法比拟的。”

“他们都是做好了准备自愿去死的啊！”斯薇丽雅的声音陡然增大，像是想要发泄什么。

“我入学第一年，一位学姐介绍了一个非常棒的店铺。我很喜欢那里卖的一些小饰品，所以常去那里。入学没多久过后我就和那里的店主熟识了。如今，那间店铺在换了两任主人之后，已经关门了。”

众人谁都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却没办法说出口。所有人都静静地凝望着那块石碑，任由风带动着天上的白云在众人的身上洒下阴凉，谁都没有动，看起来如同亘古开始就站立在这里一样，就好像那些从数千年就开始有人为了保卫这片大陆不惜赴死一样，从古至今，都未曾改变过。

“其实带你们来扫墓的其中一个环节就是要我冷静地向你们叙述这些事实，学园要求不得掺入任何的个人情感，为了不影响你们自己的判断。”斯薇丽雅有点自嘲地笑了，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始终充满活力的学姐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牺牲已经持续了太久了，这样的牺牲带来的伤痛也已经痛了太久了。”斯薇丽雅像是感慨着什么，望着石碑的顶端，还有那之后的那片宽广无垠的天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也许没有尽头吧。”唐尘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流动：“或许在很久或者更久之前，也曾有过像我们刚才的对话，那时候，也同样有为此而逝去的人们，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循环——或许称之为轮回更加恰当吧。”

“若真如此，那这轮回也未免太过于令人不快了。”上官心月接了一句，然后看向唐尘。

唐尘像是有所感应似得，在上官心月看过来的一瞬间睁开眼睛，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不定，这也是轮回的一部分呢。”

“不少啊。”梅琳顿了顿手里的法杖，看向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