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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烛火骤然熄灭，九华冥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房内‐‐

&ldo;青王若不能为吾所用，他日除之。&rdo;

这一夜，三人难眠。

翌日清晨，青鸾宫中，侍女们正在服侍青王更衣洗漱，忽而一名侍卫自外头闯入。

&ldo;王，殷相求见。&rdo;

早朝尚未开始，殷策命却急于见孤王，莫非有急事？穆衢内心疑惑，于是道：&ldo;你们退下，让殷相进来吧。&rdo;

九华允走进屏风后，行礼：&ldo;参见王。&rdo;

&ldo;起来吧。&rdo;穆衢上前将人扶起，&ldo;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谨。殷策命，你匆匆而来，究竟有什么要事？&rdo;

昨夜宴上喝的酒到现在还隐隐头痛，穆衢坐在床边，突然感到有几分不安，旋即听到殷策命说了一句话，脑袋宛如炸开‐‐

&ldo;回王上，臣欲请辞相位。&rdo;

穆衢惊得陡然站起，只见殷策命眉眼低垂，面色沉静，俨然经过深思熟虑的模样，不禁脱口而出：&ldo;我早知道留不住你，你本来就不是青兽人，可是为何偏偏是现在？你就这么急着离开么？&rdo;

穆衢的反应比想象中大，九华允微微诧异，想来他是起了怀疑之心，便耐心解释道：&ldo;殷策命从未想过要抛弃王，曾经想过一辈子留在王身边，护得青兽一世长安，但理想与现实总有出入，如今我只能离开……我若说是为了王，王会相信么？&rdo;

&ldo;我信有什么用？始终得不到你之坦白，说到底是你不信我，你宁愿隐瞒，宁愿独自负起一切，也不愿意与孤王分担，不是么？&rdo;他的情绪异常激动，紫眸微微颤动，闪着晶莹的光，九华允不禁低头，似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穆衢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凛凛，问：&ldo;你就这么离开？你会去哪里？中域么？&rdo;

中域？为何他会这么想？九华允心思浮动，叹了口气，道：&ldo;我不会去哪里，我会留在青兽，寻个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你不用担心我会背叛，这是我在成为殷相时对你的承诺。&rdo;

&ldo;……&rdo;穆衢后退一步，跌坐在榻上，垂首，沉默，良久才道：&ldo;殷策命，也许在你心中，我始终是个不成气候的君王。&rdo;

九华允皱眉道：&ldo;不是那样，相比第一次见面，你已经成长了许多，即使我不在身边，你也能……&rdo;

年轻君王猛然抬头，&ldo;莫以为我看不出来，自九华冥出现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你与他……究竟什么关系？&rdo;

气氛忽然变得死一般沉寂，九华允眯起眼眸，幽幽道：&ldo;我与他，没有关系。&rdo;

在穆衢看来，殷策命明显在说谎。

&ldo;我自是拦不住你的，但你就这样离开，我……只好……&rdo;他隐藏在刘海下的表情逐渐阴沉，右手紧抓被褥，渐渐收紧，指节发白！

九华允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做一个了断。&ldo;鸩王是我见过最有能为的人，以青兽之国力也许是鸩国的对手，但绝不是鸩王的对手。王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即便是我，也无法有把握对付那个人。&rdo;

穆衢一愣，咬紧下唇。

&ldo;所以，臣的考量是，与鸩秘密结盟，与傲楚表面维持和平外交关系，日后鸩国坐大，足以与傲楚匹敌之时，撕破与傲楚的合约，与鸩联手对付之！&rdo;

&ldo;你……怎么见得鸩会有与傲楚匹敌的那一日？&rdo;穆衢的紫眸笼上了阴霾。

九华允按住穆衢双肩，目光殷切且诚恳，柔声道：&ldo;王啊，莫要再意气用事，此乃关乎国之延续的大事，殷策命从各个方面进行推测得出的结论便是如此，当然，王的决策如何，我以后不会干预……只希望王莫忘记初衷……&rdo;

&ldo;穆衢，我的兄弟，我的恩人，希望你一世平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