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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ldo;我为什么要关注车子下面？&rdo;黑米说，&ldo;地下车库那么阴森，我直接躲上车了。&rdo;

大宝摸着下巴，说：&ldo;黑米，秦科长的这一发现，说明你上车的时候，尸体就已经在你的车下被挂着了。你没有撞到人，更没有轧着人，你是不知情的，没有责任。&rdo;

&ldo;谢谢，谢谢你们。&rdo;黑米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

&ldo;好啦，任务完成。&rdo;我说，&ldo;我们回去静静地等待病理和毒化的结果就好了。&rdo;

&ldo;可是你还没有解释，为什么在弯道处我会看到一个黑影？为什么会感觉到有点儿颠簸？&rdo;黑米突然露出一脸恐惧，说，&ldo;难道我真的遇见鬼了吗？那个死了的人会不会变成鬼了？他不会来索我的命吧？&rdo;

&ldo;哈哈。&rdo;我被黑米的表情逗乐了，说，&ldo;放心吧，他就是索，也不会索你的。你要记住，你是无辜的。&rdo;

&ldo;不过，黑米说得对啊，为什么她会恰巧有那样的幻觉？&rdo;大宝问。

我说：&ldo;不是幻觉，她的感觉是真实存在的。&rdo;

&ldo;哦？&rdo;大宝瞪起了眼睛，黑米则躲到了韩亮的身后。

我拿出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用香烟当成车辆，用打火机当成尸体，比划道：&ldo;在黑米开车之前，尸体就被挂在了车底。我和林涛走过，从这里到弯道处，一直是一条直路，所以黑米并没有发觉。在弯道处，因为车辆的突然转弯，车底的尸体因为惯性发生了转动，偏离了原来平行于车底的位置。尸体的一端从车侧露了出来，这时候正在开车的黑米，余光会从后视镜中看到一个黑影晃动。因为害怕，黑米肯定踩了刹车，这个时候，车辆的轮胎和因为惯性转过来的尸体发生碰撞，尸体因为轮胎的碰撞力重新回位到和车底平行的位置。因为轮胎碰了尸体，所以黑米感觉到了颠簸。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尸体的肩背部有轮胎印但是没有碾轧痕。&rdo;

&ldo;非常有道理！&rdo;大宝说，&ldo;确实没有其他可能来科学地解释这一切了。&rdo;

&ldo;可是尸体为什么会挂到我的车上？&rdo;黑米心有余悸。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说：&ldo;最大的可能是他在钻你的车底，突然疾病发作死亡了。你一开车，车底就恰巧挂上了死者的腰带。&rdo;

&ldo;可他为什么要钻我的车？&rdo;黑米说，&ldo;他会不会是被别人害死的？&rdo;

我摇摇头，说：&ldo;我们排除了死者是外伤、窒息死亡的可能性，刚才我也接到了毒化实验室的电话，排除了他是中毒死亡。应该不是他杀，而是意外。至于他为什么要钻你车底，我猜会不会是想躲避一些什么？&rdo;

黑米环顾四周，说：&ldo;以后我再也不把车子停到下面来了。&rdo;

&ldo;你们地库这不是有监控吗？&rdo;我指着墙角的摄像头问黑米。

黑米摇摇头，说：&ldo;地库的监控因为招标受质疑的问题，一直都没能通过验收，所以一直还没有开启。很多人都和台领导提意见，说车子被划了也不知道是谁划的。可是台领导也没办法。&rdo;

&ldo;哦。&rdo;我沉吟道，&ldo;我们回去吧。你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时间来等待组织病理学做出的结果。&rdo;

第四章

法医组织病理学是需要一个烦琐的检验流程的。从解剖取下的人体组织的取材、固定，到脱水、包埋、切片、染色、制片，最后到阅片、诊断，少说也要一星期多的时间。

在这一星期时间里，我天天到组织病理学实验室里催方俊杰干活，甚至把他的头发都逼白了两根。

7月16日，星期一，我早早地跑到了组织病理学实验室。

&ldo;我现在看见你就害怕。&rdo;方俊杰笑着说，&ldo;你真是快把我给逼疯了！昨天我加了一天班，把切片都看完了。&rdo;

&ldo;什么结果？&rdo;我急着问。

方俊杰不慌不忙地说：&ldo;从皮肤的病理切片看，没有炎症反应，说明死者的拖擦伤应该是死后损伤，死得透透的之后形成的。&rdo;

&ldo;这个我基本心里有数了，就是验证一下。&rdo;我说，&ldo;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死者是不是潜在性心脏疾病突然发作导致猝死的？&rdo;

&ldo;啊？&rdo;方俊杰说，&ldo;你怎么会这样认为？我看了所有的片子，心脏完全正常啊。冠状动脉也不狭窄，心肌也没问题，传导系统也没问题。你等等啊，我再看看片子。&rdo;

&ldo;没病？&rdo;我吃了一惊，&ldo;那不是心脏疾病，会不会是其他疾病？&rdo;

方俊杰熟练地更换着切片，眼睛没有离开显微镜，说：&ldo;心脏肯定是没问题，其他切片看，也没任何问题。这个人很健康。&rdo;

&ldo;什么？&rdo;我叫道，&ldo;那他是怎么死的？&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方俊杰说，&ldo;又不是我解剖的。&rdo;

我说：&ldo;可是我们解剖排除了外伤、窒息和中毒致死，现在你又给我排除了疾病致死，那他是怎么死的？&rdo;

&ldo;听起来有点儿恐怖啊。&rdo;方俊杰说，&ldo;难道是鬼上身？&rdo;

我的脑子有点儿蒙，赶紧拨通了赵其国副局长的电话。

&ldo;赵局长，你那边调查有什么进展吗？&rdo;我说，&ldo;焦林死亡的案子。&rdo;

赵局长说：&ldo;案子交给交警在办，刑警配合。目前调查，死者是一个企业的高管，但是性格软弱，在家里很受欺负。妻子薛齐有外遇的可能，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相关证据。焦林和薛齐关系一直不好，处于分居状态，因为财产官司还没有离婚。7月8日晚上薛齐给焦林打过一个电话，据薛齐说，是她提出离婚，但焦林还是不同意。&rdo;

&ldo;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焦林有可能去找薛齐？&rdo;我问，&ldo;当时薛齐在哪里？&rdo;

&ldo;薛齐说是在自己买的房子里。&rdo;赵局长说，&ldo;但我们觉得有问题，因为在地下车库，我们发现了死者焦林的汽车。焦林应该是驾车去广播电台，至于干什么，不得而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