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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四机部是为位县郊，原本是共和国第四工业机械部在本地设的工厂，十几年前国有企业改制后那工厂废弃了，变就成了一所高中。我的高中就是在那儿上的，对那而比较熟悉。我喜出望外，于是就问：

“原来他叫毛子不叫帽子呀。你咋知道他在四机部的？”

“以前他来我家割肉跟我爹提起过，当时我也在场。”

我的打算是找他借点钱，也不知这家伙有钱没有，要是他比我还穷我也懒得跑腿了，就说：

“修车啊！可这活可真不赖，说修车这玩意儿挣钱的很呐！”

“那可不是！”旁虎附和道，“前几天我还见它开了一辆小轿车，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

到这儿我就没什么好打听得了，即刻准备就去四机部找他，回过头就对胖虎说：

“行啦，你也回去吧，让你妈帮着你准备准备，咱们这两天就要出发了。”

随后我就骑着车子直接往四机部走。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那儿。这是我自打高中毕业六年后我第一次回这里，就见眼前的景象和毕业时一个球样儿，到处是废弃的国有工厂厂房。和农村那袒露在阳光下的一无所有的贫穷不同，这里的荒凉却有种死而不僵的别样悲哀。大片的红砖厂房就像是动物的躯壳趴窝在荒草丛里，默默诉说着它往日的兴隆和如今的衰败。它们社会主义建设尝试的缩影，失败以后人们还学不会该怎么面对它，或者不忍心去面对它，只能将它遗忘在这里。

我到处打听，终于在107国道路边找到了那个罗帽子的修理铺。

修理铺的外面是用石棉瓦搭的棚子，后面两间低矮的红砖平房，两个伙计正在修理一辆重型货车。我过去问他们谁是罗毛子。

“这里没有罗帽子，只有有个叫螺母的！”

一个伙计说，可接着车下面传来一个声音：

“谁找我，等一会儿？”

48四机部

这时我才确定自己终于找到这家伙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头，每到一个地方都换一个名字，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原名就叫罗茂，可是因为头发长村里人就叫他罗毛子，而在这一带修车后以徒手拧螺母而闻名，所以人家就叫他螺母。为了方便起见，我还是称呼他叫毛子吧！

很快毛子忙完就从车底下钻了出来。这时那个写在纸上的名字终于成为一个的活人站在面前。就见他一头的长头发就和的歌手郭峰差不多。我以为这家伙是个狮子般狂野古怪的人物，但很快我就发现错了，他的性格很平易近人，甚至还有点腼腆。我们彼此并不认识，他听我说我是从村子来的立刻就很热情，掏钱要去小卖铺买水喝。

我赶紧阻止，和他来到铺子旁边的空地上说起了正事。

我想既他然是柳医生介绍的，应该比较可靠，就对他没特别警惕。先是问他知道不知道平头哥，他说它知道，于是我就对他和他说明了情况，然后直接表明了来意，张嘴向他借钱。

我也知道这种行为有点唐突，奈何形势逼人。我觉得他会有一半的可能拒绝我，心想他要真是不借那我也没办法。反正借钱又不是要钱，没啥丢人的，可是没想到他疑虑了一下，然后就答应了。

“行！你借多少？“他问。

“我这次得出趟远门，怎么也得两万块钱吧。”

“行！既然是平头哥介绍过来的，那我肯定帮忙。不过我的钱都在银行，得去县城里取。”

然后我们来到修理棚下面，他把一块绿色雨布掀开，然后就有一辆红色的大众敞篷汽车显露出来。这车虽然是敞篷，但看不出什么高端感。不仅破旧，而且明显是用一台老桑塔纳2000改装的，挡风玻璃框架直接用钢筋焊接成，焊缝特别明显。

想必这就是胖虎说得那辆了。接着他就带着我去取钱了。

“这车子你花了多少钱买的。”我问。

毛子笑了笑，说：

“没花多少钱。这本来是辆桑塔纳2000，去年国道这儿出了车祸，这车上死了两个人，车也撞报废了，我见着车的底盘和发动机还新着，就把它当破烂收回来，修了修擦了擦，然后自己开了。”

我简直被他这话吓了一跳，心想既然车是报废车改的，那么牌照也应该是套的，着要是平日低调点开也行。可这车又改的这么显眼，到了县城非得让交警给拦住不可。

“这车子能进城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