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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第2页）

“谁把井盖儿偷走啦？”

千年鱼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继续往前走来到影院下面的那个24号。

可是情况让他非常失望，此时的那个地下室空荡荡的，不仅没看到蓝贝壳，而且以前养的那一大群鹅也全不见了，最后他只好的离开了。

“就当我们没相遇吧！。”

其实他并不想回学校，但因无处可去，也就只好往学校方向走。说到底吧！他还是个恋家之人，以前他来这儿逛街时，心里就总是想着他的学校，不仅是脑子里的画面，而且鼻子里的气味儿，学校里的气味儿隔着老远他都能闻见，要是那次他跑的远了闻不见，那么他心里就有点慌。

他就这样眼睛看着脚下走，生怕掉进井里去。

快到街口时，突然前方响起一声咳嗽。千年鱼抬头，见个路口有个老头围着一辆人力三轮急得团团转。于是他就走了过去，原来是三轮陷到坑里了。他出于好意就帮他推，但老头非但不感谢，还用防贼目光看着他。也不知车上装的什么东西，被塑料薄膜盖着，反正特别重，他们费了半天劲还是没出来。

“你先把车上得东西卸下来来吧。”千年鱼说。

“哎呀！你别管我了，你赶紧走吧，我自己能有办法！”老头紧张起来，执意让千年鱼走。

这就引起了千年鱼的怀疑，感觉深更半夜的，这老头准没干好事。最后他也就不顾老头的阻拦，强行把塑料薄膜掀开了，然后一摞圆形的湿漉漉泥呼呼的东西出现在眼前。千年鱼稍加坟边，认出这是下水道井盖儿，起码不下二十个。

“这一路上的井盖都是你偷的呀！我得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千年鱼只是吓唬吓唬他，其实他连派出所在哪儿都不知道。可这老头非但不害怕求饶，反而还挺硬气，瞪着他那双贼溜溜亮晃晃的小眼珠犟起嘴来了。

“这哪儿是井盖呀！这是我定制得做月饼得模子。超大的月饼，你没吃过吧。”

“别把我当傻子！这就是井盖！”

千年鱼坚持道，终于惹得老头不耐烦了。

“是井盖儿怎么啦？又没偷你家井盖儿！”

千年鱼一下来了兴致，开始和他理论。

“你这是危害公共安全，盗窃公共财产你知道吗？我作为公民，有权利制止你！”千年鱼说。

“呵呵！”老头笑道，“公民，这个城市城市有六百万公民，你去把他们全叫过来，打我呀！去吧，叫去吧！。”

话谈到这儿就没意思了。千年鱼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老头就起了邪念，一拳朝千年鱼打过来，千年鱼赶紧一躲，手机被老头打掉了。千年鱼恼了，把老哦头按地上猛捶，老头这才开始求饶，把自己的裤腿儿给卷起来让千年鱼看。

“小伙子，你看，你看看嘛！看我这腿！”

千年鱼把眼睛贴近，见这老头的腿上面还布满了许多疙瘩，就像是老树根一样难看。

“你的腿怎么啦？”。

“废了！”老头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在想我为什么不自食其力，而要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我想跟你说，我们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国家同一个世界，但彼此却并无多大关系，每个人的生活是不一样的。小盗窃井，大盗窃国。我年轻时也打过工，虽未能娶妻生子，但也算苟活度日。可随着年纪变大，就没工厂要我了，我就像是榨干的废渣被丢弃出来，成了到哪儿都多余的垃圾。当然你还不能体会我说的话，因为你还年轻，年轻就是生活在上天的注视之下。但当你长到我这年纪而又一事无成，你就会明白，人若被社会所抛弃，又没了上天的眷顾，那么往后冬天的每一场雪，都是黑色的。所以当你嘲笑我得时候，你是在嘲笑这个国家，嘲笑这个时代，嘲笑它自诩伟大，但生命的尊严却像下水道污水一文不值。”

老头的话可把千年鱼感动吓住了。因为他害怕自己未来会落得像他一样下场，而且隐隐预感到已难逃此运。最后回过神来，老头已并已将把车子脱离困境，正在重新装车，他就赶紧上去帮忙。

“装得不能太靠后了，太靠后车头光翘。”老头说。

“你这些够不够呀！”千年鱼问。

“不够！”老头说，“再弄十几个，把车子装满了我就回家。我一星期只出来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家砸，砸变形才好出去买。”

千年鱼就帮助大爷弄井盖，千年鱼负责拆，大爷负责往车上搬。千年鱼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不是他的城市。以前时他曾经以为这是他的城市，但现在他才幡然醒悟了，他从来没接纳过他。

大体上老头和千年鱼都说与那种不爱说话得性格类型，但能说上几句。

“你真是好孩子呀！”大爷说，“你还是个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