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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发现杨秋池在盯着他的时候,煞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杨秋池又接着说道:“凶手将硬弓扔进来,不仅在地上留下了砸痕,还给我找到凶手提供了一个线索。”
宋芸儿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那墙边,又看了看杨秋池,眼神分明在询问杨秋池找到了什么线索。
杨秋池看着宋芸儿,笑问:“弓箭扔进来掉在外面的泥地上,凶手在从大门堂而皇之地进到重犯监牢,拣起弓箭行凶,由于刚刚下过小雨,地上是湿的,用这种掉在湿的泥地上的弓箭射箭,会怎么样呢?”
他作了一个射箭的动作,然后又举起左手掌,看了宋芸儿一眼。
宋芸儿惊喜道:“弓上会粘上泥水,手握弓箭,所以手上会粘上泥巴!”
杨秋池笑呵呵点点头,眼睛扫向禁弈们。
几个禁弈下意识地举起手掌看了看,其中一个禁弈垂在两侧的手掌一翻,下意识地在衣服上擦了几下。
杨秋池笑了:“嘿嘿,真是笨啊,你把泥土擦在衣服上,难道衣服上就不会留下泥土吗?”
那禁弈又急忙拍了拍体侧的衣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惊恐之下,微微后退了一步。
宋芸儿等人听了杨秋池这话,已经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这个神情很不正常的禁弈。只是,在杨秋池没有说出来之前,并不能肯定。
杨秋池又道:“其实你还不用擦掉手上的泥,因为我刚才根本就没看过你们的手掌,所以,我不是凭借你手上的泥来确定你就是凶手的,只不过是用这个检测一下你的反应,从而印证自己的判断。你太沉不住气了,我真想不通怎么会让你来做杀手,很可能是他们没有选择了。”
杨秋池盯着那面无人色的禁弈,冷笑了两声:“就算你擦掉了手掌上和衣服上的泥土痕迹,但是,还有一个痕迹你没有注意到,所以你没有擦掉——正是那个痕迹告诉了我,你就是罪犯!”
宋芸儿听杨秋池说得如此神奇,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个禁弈,除了他神情紧张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秋池继续微笑着对那个禁弈说道:“苏管家被一箭穿喉而死,所以,你肯定进行了瞄准。”杨秋池又做了一个开弓放箭的动作,微笑着说道:“而张弓搭箭拉开弓弦瞄准的时候,没注意到吗?弓弦会贴着你的嘴唇和下巴,所以,掉在泥地里粘附在弓弦上的泥土,同样会粘附在你的嘴唇和下巴上!”
那名禁弈惊恐之下,再次下意识要抬手去擦下巴,等手刚刚抬起一小半,这才意识到这样不行,急忙又放了下来,可是,他这个动作太明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杨秋池很满意地笑了:“现在擦又有什么用,就算你擦掉了手上、衣服上、嘴唇和下巴上的泥土,可弓弦在你下巴上留下的压痕又怎么办?你的下巴很硬朗,由于你作案时间距离你被发现太短,这个压痕还来不及消退,所以,只要仔细观察,同样可以发现。”
那禁弈手又动了一动,似乎想去摸下巴。杨秋池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你这么不冷静,怎么能当一个优秀的杀手。告诉你,这种紧绷的弓弦在下巴这种肌肤层很薄的地方留下的压痕一时间是抹不掉的。利用侧光,可以比较容易地发现。”
那禁弈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恐怖地看着杨秋池,仿佛看见了死神的呼唤。
南宫雄打了个手势,两名护卫从后面扭住了那禁弈。那禁弈丝毫没有反抗,全身发抖,哀声道:“大老爷绕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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